第一章 回家

      “子路,你怎么打算。”陈铁柱看了同样愁眉不展的陈子路问道。

      “哦,柱子哥,还没想好呢。”陈子路无奈的摇摇头,冲着陈铁柱一脸苦笑。

      “子路啊,现在工作难找,你也出来好几年了,应该也知道,过多半个月这房也到期,到时连住的都没地了。”陈铁柱叹了口气,这就是生活的压力。“他妈的,公司好好的,说倒就倒。”陈铁柱暗骂了一句

      “是呀。柱子哥你的打算呢?”陈子路也不知道做什么好,这搬运公司怎么说也呆了五年。

      “子路,哥准备去考车牌,改变司机,这种工作还容易找点,要不要一起去。”陈铁柱想了一会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多一个技艺多一条某生路。

      “学车,”陈子路愣了一下。“柱子哥,还是不了,我不想。”想了想应道。

      “我想回家去。”陈子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也好,你是得回家看看了,都出来快五年了。叔和婶也够想你了。上次我回家他们虽然口头没说,但可以感受到他们特别想见到你。”陈铁柱也确实佩服这小子能忍,五年的时间里,自己回去不下十次。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陈铁柱倒在床上问道。

      “明天吧,五年了,不知家里变啥样子,现在心早飞到家里去了。”陈子路有一些兴奋道,姐姐毕业了,心里也少了些牵挂。

      “嗯,回去好好休息段时间,再做打算,到时咱哥俩再一起奋斗。”陈铁柱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柱子哥,这一次回去不再打算出来了,这城里的曰子,不是我想要的。”陈子路很感激陈铁柱这几年的照顾。但这几年的生活真的好累。

      “嗯,回家也好,听说现在不少大老板都改向山村发展,说不定兄弟你这次回去遇到什么商机也不一定。做什么都好,柱子哥一定挺你。”陈铁柱笑道。

      “嗯,柱子哥,我们一起努力。”陈子路握着拳头自信的说道。

      “好,我们哥俩一起闯他妈的个天地来,老子不信输谁了。”陈铁柱一壮志豪言,又骂起粗口来。

      “要不是明天要早,咱兄弟俩真得好好醉上一场。”陈铁柱叹了一声。

      “呵呵,柱子以后日子还长。等以后回去了,不醉不归。”陈子路也觉得真差了点什么,但回家都是早班车,误不得。

      “说得也对,早点休息。”陈铁柱说道。

      “嗯。”

      翌日清晨,陈子路的闹钟还没响。

      “子路快点起来了,用不了一个小时车就要开了。”陈铁柱帮他把那几件衣服收进包里,连早餐都买回来,还看到这小子还蹶着腚懒在床上,大声的吼道。

      “啥,这么快,柱子哥你没看吧。我闹钟还没响呢!”陈子路揉了揉眼道。

      “靠,你这混小子,你自己不看看现在几点。”陈铁柱恨不得一脚踢出去。

      “啥,六点十五分了,”陈子路看了闹钟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飞的一下进洗手间。不用十分钟连衣服都换好了。

      狼吞虎咽的把陈铁柱买来的早餐一扫精光。

      “回家了”陈子路站在了汽车总站,回头望了望这生活了整整五年的城市。青春年华留在这一大半,但记忆却是灰色的一段人生。

      “柱子哥,我走了,你回去吧。”陈子路向陈铁柱挥挥手喊道。

      “谢谢你。”转过的刹那,子路深深在心里说道,五年来如果不是他的照顾,可能他早就坚持不了。

      “一路平安。”陈铁柱同样挥挥手。直到那辆银灰色的客车消失在路上,才往回走。

      “真的回家了,五个小时的车程。”陈子路感叹道,五年没见的父母亲,姐姐都还好吗。抱着想念的心,巴不得五个小时的时间是五秒。

      终于到了吗?看到家乡那富有标志些的圆球,心里不禁一阵激动,五年了,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感觉路上来往的车多了。

      看一看车上的时钟,十二点四十八分,比想象多了一点。到站,下了车。虽然有许多“摩的”上来招客,但陈子路还是选择自己走回家,五年多终于踏上回家路,中午太阳虽猛,但兴奋看着家乡的一切,陈子路直接把温度给忽略了。

      一路哼着小调,背着当年那个小包。脸上挂着微微笑,踏着水泥路往家的方向大步向前。

      看着挂前往北家村往这里的路牌,那条崭新的水泥路,虽然只有双向两车道,陈子路终于相信陈铁柱跟他说的,去年年底,老家往外的路通了。

      “陈铁柱哥的说没错,近几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民收入的不断提高,也有钱了。”陈子路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村口,看着靠近公路边建起了一大批的新房感叹道。这些和之前相比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早知道家乡现在发展得这样,怎么用在外面当孙子一样拼了这么多年。不过好在现在回来了。

      “未来虽然很迷茫,但至少种点水果蔬菜,养点鸡鸭鱼还不至于饿着,回家和爸爸商量再说。”陈子路暗道。

      穿过一大排新建的楼房,陈子路总算看到自己家那三间平房,看着眼前熟悉的生他养他的一方水土,陈子路那激动的心终于到了极端。

      “爸妈还好吗?”陈子路放在门上的手竟然停住了。

      足足呆了几分钟,用衣服擦了擦微湿的眼眶。

      “吱呀,”早己掉漆的木门发出那响亮的声音。走入小院,左边墙边依然堵满木材,右边的猪圈几头小猪正埋头大吃,显然刚刚才喂食,熟悉的一切,一点都没有变过。

      “谁呀?”从房里传来一把声音,之后就是‘‘踏踏,’’一阵脚步声。

      “爸是我,我回来了。”听到那熟受的声音,映入眼帘的身影,陈子路激动的叫道。

      “子路。”父亲陈冯志看着院子里站着的是五年没回过家的儿子,竟然一会失神,愣愣的站在那里。

      “是谁呢?老头子。”刚刚阿路听到有开门声,怎么陈冯志一出去连声音都沒了,张华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显然正在做饭。

      “妈是我,我回来了!”陈子路一听是他母亲张华的声音连忙应道。

      “啊,是阿路啊。怎么回家也不先通知家里,打个电话回来,好让你爸到村外头去接你啊。”母亲一看是几年没有回家的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满心欢喜的迎了上来激动的道。

      “快快快,别在院子里傻站着,天太热,累坏了吧,回屋歇会。”张华一上来拉着陈子路就往里屋走。回头还瞪了丈夫陈冯志一眼,这大热天的,竟然让孩子站在太阳下。

      看着还未曾问的儿子被老婆拉进屋里,只有一阵苦笑,都说儿是母亲心头肉,这话真不假。自己不是没回过神来吗。

      陈冯志摇摇头,有点郁闷的跟进去。

      “阿路啊,赶紧坐下休息,喝口水。马上就有饭吃了。”张华把陈子路拉入屋里,又在厨房忙,边对儿子说,手忙脚乱的。

      看着母亲这个样子,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就是家里的温暖。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停住了,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忙碌的身影。

      “子路啊,先坐下吧,让你妈好好的煮一餐给你吃,这一餐他想了五年了。”陈子路的一举一动陈冯志都看在眼里,知子莫若父,儿子心里想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嗯,爸我知道。”陈子路听见父亲的话,点了点头。

      “回家的决定是对与否。”陈子路陷入了一阵沉思,天下那有父母不希望儿女在自己身边的。想着刚刚回家爸妈看见自已那种欣喜,终于让还在摇摆当中的心,下了决定,在家当农民。

      “阿路阿路在发什么呆呢?”张华忙碌好开饭,却看见儿子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哦,妈,没什么。”对投来询间目光的面前陈子路只是淡淡一笑。

      “赶紧去冼下手,然后吃饭了。”张华也知道儿子长大了,并没有多问。

      陈子路也确实饿了,早那点豆浆面包早不知那里去了。听到母亲这么一说,赶紧洗完手。

      饭桌上虽然只摆着三道菜,但溢出的香气,早刮着子路的馋虫大动,一菜一肉一汤,菜是自家菜园里一年四都种的油莱花,看出来特别的鲜嫩,肉则是红烧鱼,他妈妈张华的得意之作,汤也和鱼有关,鱼头白菜汤,在这样热的季节喝特适合。

      看着这几样平日在家最喜爰的菜。陈子路的筷子飞快的动起来,三下两下的,两碗米饭就下肚了。拍了拍微涨的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隔。

      “阿路要不要喝多点鱼头汤。”张华看着儿子放下筷子,笑着说道。

      “妈,不要了,你和爸…”陈子路抬起头一看,陈冯志和张华连筷子都还没动过。再看一眼那就自己风残云卷的鱼,‘‘那句慢慢吃还没说出口,直接塞进肚里去。’’脸都红了,心里不知暗骂自己多少次。

      “呵呵。”陈父看着儿子样子,会意的笑了。

      “这孩子。”张华看着儿子的样子,先是一笑,但他也清楚这几年儿子的苦,这样的家庭小菜也吃得这么香。

      “阿路这些年你辛苦了。”张华微微湿了眼眶,伸手怜爱的摸着陈子路的头,话语间都有些哽咽。“瘦了,也黑了。”

      “妈,没事,这些都是我该做的。”看着母亲的样子,陈子路也不知说什么。“没瘦。是结实了,你看,这肌肉。”陈子路说完故意露出手臂。

      这一动作,把陈冯志夫妇都给引笑了。刚才那不气氛让此刻的笑声给代替了。

      一餐饭就在淡笑中过去,这也是陈子路这几年最轻松的一刻,家的温暧,肩上的负担也轻了,这次选择真的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