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遇袭

      一夜无话,第二天。

      一行七人继续赶路,葛优儿只觉坐在马车内心慌得紧,在沿途向店家买了一匹高头骏马,神气洋洋的骑着。

      葛优儿生性贞烈,本就人杰,再跨上一匹骏马,更给人一种巾帼女雄的感觉。

      南剑天长得英俊非凡,至少比韦康入眼,而葛优儿也是情窦初开,对他不免多看几眼,然而她的小动作却没能逃过韦康法眼。

      “哼!说什么骑马透气,原来是为了看这个奴才,前几日她拒我好意,多半也是在踮记这个贱奴?”

      当韦康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心中竟藏着一个身份卑微的男人,不禁忌火中烧,回头却见南剑天正慢悠悠的骑马,边走边观风赏月,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心中更是气极。

      当下调马回头,大喝道:“此行我们快马加鞭赶至帝都尚需三日,以你的速度走下去,我们何时才能到达?”

      此时,车子马队已然停下,葛优儿也调马回头察看情况。

      南剑天几次三番受辱自是心有不服,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你们行的慢,我才跟得慢罢了。”

      “大胆奴才,竟敢和主人顶嘴,简直该打。”

      葛优儿娇喝一声,一副丈许皮鞭凌空甩来,南剑天惨叫一声,被一鞭抽下马去,葛优儿竟毫无怜悯之意。

      “狗奴才,还不快跪下向附马爷认错,从今天起你不必再骑马,从这里开始你将跑步前进,一直到达帝都。”

      无论如何,韦康都是自己的未婚夫,葛优儿此举也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从这里到帝都遥遥两百余里脚程,现眼下南剑天身体如此虚弱,若让他走过去的话,即使没有累死途中也会折去半条性命。

      不得不说葛优儿心狠手辣,视下人性命如草芥,韦康自觉难以企及,自知误会了她对南剑天的心意。

      当他看到南剑天跪在自己脚下时,不禁心情大爽,心中忌火一扫而空。

      南剑天连番遭受羞辱,心中仇恨的种子愈发深种难消。

      经此波折,一行七人继续赶路,南剑天在前方跑步前进,如若落伍,葛优儿便手起鞭落,将他痛抽一顿,毫不容情。

      每每此时,南剑天都是忍痛拼了命的前冲,因为只有走在前面,方能摆脱背后的鞭子。

      一天后,南剑天双脚已满是血泡,布靴被血水浸透,每踏下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只鲜红的脚印,忍受钻心的疼痛。

      他不堪折磨,曾想过逃跑,白天众人一齐赶路自然没有机会,他准备晚上行事。

      然而韦康早有防备,晚上回客栈时将他与马车锁在一块儿,南剑天的美梦就此破空。

      葛霜和南剑天同为奴隶,二人同病相怜,她看到南剑天的惨状后心中不忍,当晚在客栈伺侍葛优儿就寝后,葛霜偷溜出来,买了绷带和药物欲帮助南剑天治疗脚伤。

      经过一天的急行,南剑天累得全身散架了一般,像往日被上了锁后向车轮上一靠,就此睡熟。

      葛霜来到后见四下无人,连忙帮他脱下鞋子,当她动手为南剑天脱袜子时,对方终于在睡梦中惊醒。

      原来,他的血肉早已与袜子长到一起,扯动新生的血肉南剑天不禁呻吟一声。

      “葛霜,怎会是你?”

      葛霜作个悄声的动作,道:“不要讲话,剑天,我这就为你治伤。”

      受到异性的呵护南剑天不禁心头一暖,眼中泪光涌现,使劲地点头不再多言。

      当葛霜帮他脱下袜子时却看到一双血肉模糊的脚,且血水不断下流,她心中一阵绞痛,当下为南剑天清洗伤口,而后上药包扎,并为他换上新买的靴袜,将旧的远远丢弃。

      “还疼么?”葛霜做完这些关怀地问道。

      南剑天脚伤被处理,且换上了新的鞋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然起来,他轻松一笑,道:“已经不疼了,霜霜,谢谢你,你是一名好姑娘,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帮助,若有机会我必重报。”

      “现在你都成了这样还谈什么回报,剑天,我只能帮你做这么多,路上好好照顾自己,主人她实在不该这么对你。不过你放心,若有机会我会向她求情的。”葛霜面露不忍之色。

      “不必了,我不想向我的敌人摇尾乞怜,我发誓,若有一天我能够翻身做人,定报此仇。”念及屡屡受辱,南剑天不禁双目血红。

      葛霜长叹一声,她又回想起自己辛酸的过往,双目失神,喃喃道:“你这又是何苦?自出生的那一刻命运便已注定,徒劳的反抗只会把自己害得遍体鳞伤,如果你不想在仇恨中越陷越深,就尽快回头吧。”

      “若不反抗,就要终生为奴;如果不反抗,怎就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改变?我不会认命,总有一天我会将所有压迫我的人打倒在脚下!”

      这一刻,南剑天凌厉的目光望向头顶璀璨的星空,竟是出奇的坚定。

      “我还特地为你带来了食物,趁热吃吧!”

      说罢她已离去,娇弱的背影被黑夜吞没。

      南剑天吃着葛霜带来的食物,心中一阵感动,这是自己入世以来第一个令自己感受到温暖的人。

      他暗自发誓以后要报答她的恩情。

      翌日。

      一行七人穿过一片荒凉地带,这里是去往帝都的必经之路,过了这片地带,就已是帝都的势力管辖范围了。

      但也正因此地未设兵把守,以致经常有江洋大盗劫掠过境商人,以致这一地带时常发生杀人越货的惨案。

      此时,七人正按照原定路线前行。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烟尘滚滚中一队约二十余人的马贼挥刀杀来,拦住他们去路,将七人团团包围。

      众匪望着一行七人,徒仿佛看到一只被剥光的羔羊,高坐在马背上挥舞手中的刀枪欢呼,并吆喝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腔调。

      葛优儿一行人被围困在正中,如同惊弓之鸟,一时间惊马嘶鸣,人声喧嚣。

      “老大,这一行人竟还有马车,看样子是富贵人家子弟,这下发达了。” 一名贼眉鼠眼的马贼窃喜道。

      “好!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呀!”粗眉大眼的匪首也是惊喜异常。

      “不好,是马贼,快保护主人!”三名护卫压制住受惊的坐骑,拔出刀剑,横身护在马车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