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鲜为人知的毒性

      “你们在做什么!?”宁鸿飞别扭的声音传入众人双耳,众人皆是条件反射的一愣,随即熟练的站成规矩的队伍,等着她接下来的发落。

      唯独纪涵柳一个人还站在原地,见宁鸿飞到来,她似乎既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要待在原地解释清楚的心。

      “问凝,你过来。”

      虽说宁鸿飞假扮的这个公主平时并没有多严厉,但她说什么也是个受宠的公主,平时在皇帝面前撒个娇好似就能为所欲为一般,点星殿的侍女们对她还是不敢轻易接近。

      “你给本宫说说,这尸体是什么情况?”

      人群一散开,宁鸿飞就看见了草地上的侍女尸体,他自然不会怀疑是纪涵柳做的,但宫中平白无故出现命案,总要有个解释。

      纪涵柳淡定的看了一眼宁鸿飞,这毕竟是在人群面前,她可不想表现的和宁鸿飞的关系多好,以防之后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让她过的不痛快。

      “回公主的话,”她还是不太习惯称呼他为“公主”:“奴婢不过是出门散步,却不曾想在花园角落发现一具中毒的尸体。”

      宁鸿飞淡淡瞥了一眼那具尸体,他心下奇怪,这具尸体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衣裙也完整的穿在身上,既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他怎么也看不出来她是中毒而死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中毒死亡的?”他问纪涵柳,而还不等纪涵柳回答,他又对人群问了一句:“有谁认识这个侍女?”

      人群里有侍女颤抖着举起手来,宁鸿飞立刻让她出来:“说。”

      侍女回答:“这是小月,是和奴婢一起进宫的侍女。”

      他又瞧了一眼那个侍女:“她怎么会死在这里?”

      侍女被这一句不冷不热的问话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她不断跪地求饶:“殿下,殿下,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奴婢是无辜的!人不是奴婢杀的!”

      “刚才和问凝争辩是哪一个?”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侍女,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不像是会杀人的料。

      “奴婢在!”那人抬头挺胸,一脸的无所畏惧。

      “你来解释解释,你刚才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宁鸿飞此话一出,她忍不住微微睁大双眼,原来他什么都听见了?包括这个侍女所说的,自己带了会害人命的药草进宫,他难道也都听见了吗?

      她的心里尤名有些慌张,但她脸上还表现的镇定无比。

      纪涵柳再这个时候还想,宁鸿飞的读心术说不定早已经把她们所有人的内心都看透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何必还要在众人面前浪费时间呢?

      “是,”侍女表情坦荡,心里却是从所未有的兴奋与亢奋:“回殿下的话,奴婢先前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毒药,现在点星殿里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奴婢心想,这件事一定和她撇不清关系!”

      宁鸿飞饶有兴趣的看向纪涵柳:“她说你带了毒药,是真是假?”

      她在心里回了一句明知故问,嘴上却规规矩矩的说道:“是真亦是假。”

      他似乎对她这个回答相当有兴趣:“哦?”

      她没有要和他过招的意思,只是看一眼侍女再问:“你说我房中有毒药,你倒先说清楚,我房中到底有什么毒药?”

      “你!”侍女自知理亏,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公主,公主的脸上毫无责怪之意,她才敢继续说话:“那一日,我的小雀儿误入了你的房间,我进去找的时候,无意在你房中发现了一种药草。”

      “这种药草轻量使用能治病,可一旦过量了就会致人死亡,你房中草药数量不少,”她拔高音量:“而且宫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药草,你在宫中私藏,根本就是居心裹测!”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纪涵柳冷笑:“刚才我问你,我房中到底有什么毒药,结果你说了大半天,还是没有说出那种毒药的名字。”

      “我……”侍女一时哑然,但随即她也反应过来:“是茵陈!”

      “哦?茵陈?”宁鸿飞挑眉,他其实有听过这种中药名,但具体的功效他不甚清楚。

      “就是茵陈!”侍女略有得意之情。

      纪涵柳却笑了:“茵陈能杀人?你在开玩笑吧?”

      接下来,她就装作十分有学识的报出了茵陈的具体疗效以达到“暂时”的碾压侍女:“医书有载,茵陈抗炎解热,护肝明目,更能利水,怎么听都是对人有好处的草药,你怎么敢捏造说它能杀人?”

      侍女摆出一副“你真孤陋寡闻”的表情:“茵陈用量过多,可使人头晕恶心,胸闷呕吐,甚至死亡。”

      说完,她便瞪了纪涵柳一眼:“你还敢说你房中无毒药吗?这人明明就是你杀的!”

      宁鸿飞其实是相当不喜欢女人之间吵吵闹闹的,毕竟他的母妃在这方面给他带来的直观感受便是,女人只要一争吵就一定会吵个你死我活,而一方稍有不注意就会处于劣势,像她的母妃一样被打入冷宫。

      “都住嘴吧。”他道:“先通知大理寺,让他们处理好再报告给本宫。”

      “至于你,”他看了纪涵柳一眼:“先随本宫来。”

      他说完话就转身作势要走,身后的宫女们齐声应下,而纪涵柳则乖乖跟在他身后。

      “说吧,”无人的时候,宁鸿飞很是自然的恢复本音,他靠在雕花木椅上,一边悠闲的吹着茶碗中未凉的茶水,一边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也不是不想相信纪涵柳,只是现在具体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他作为点星殿中的掌权者,最不应该做的就是轻易偏向某一方。

      纪涵柳闭了闭眼睛,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当时没看出来?”

      这句话在宁鸿飞的耳朵里隐隐约约的有几分试探的意思,但他还是故意轻笑出声,以魅惑对手的感官:“我早说过了,如果我能随意使用读心术,这个天下,早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