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产鬼

      “产鬼?”

      周扶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

      许承用力的拍了拍周扶的肩膀,又嘻嘻笑道,“年轻人阅历浅啊,还不是靠我来,你仔细听好了。”

      产鬼,是因难产而死的女人变成的产鬼。

      而产鬼会缠上活着的孕妇,阻碍其生产。产鬼出现的时候,和人间的女子很难分辨。

      “那你是说薛夫人是被产鬼盯上了?”

      思量片刻,周扶缓缓说道。

      “不不不,究竟有没有还得问问薛公子,如果真的有,那薛夫人麻烦可大了。”

      “事不宜迟,赶紧去确定,免得耽误了一条人命。”

      周扶真是说做就做雷厉风行,话没说完人都已经下了床,直奔薛茂的院子。

      “是两条。”许承在后面默默补充道。

      二人赶到主院,催了薛茂数遍,才看见薛茂懒洋洋的走了出来,伴随着哈欠还有一句话,“周扶兄怎的这么早啊?”

      周扶也不想和薛茂计较,直接把事态说了一遍。他亲眼目睹许承画符烧尸,也看过许承拿着符咒和女鬼拼命的画面,对于这方面他毫无来由的就选择相信了她。

      “什么?”薛茂有些惊讶,“你常青山也不能搞定?”

      虽然面子上很过不去,周扶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该如何是好啊!”薛茂仰天长叹一声,“难道我薛茂就注定……”

      “薛公子!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方法。”许承赶紧打住薛茂的话,她不想听这个薛茂哀叹来哀叹去的,听的她脑子疼。

      “你有高招?”

      “有是有,还想薛公子得诚实回答我的问题。”

      许承干咳两声,不管薛茂犹豫的神情直接出声问道:“令夫人临盆之前,是否一切正常,直到临盆却突然血崩难产。”

      “你怎的知道?”

      薛茂惊呼出声,自己可是第一次见这女子,她问的知道他的府中之事,莫非是周扶?

      薛茂瞥了眼一旁端坐的周扶,心想周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这女子定有来头。

      “这就对了,再问薛公子,这产鬼可不是会无缘无故缠着您,告诉我,你身旁可有女子难产而死过?”

      若说没有,许承打死也不信,薛茂长的是好看,眉眼线条细长,两眼水库防不住,命宫红润,一看就是个留连情场的浪荡公子相。

      “许姑娘,你这话有点逾越了吧?”

      薛茂略有不悦,责怪似的看了周扶一眼。

      薛茂的眼色许承又怎会不知?一股无名怒火从心中冒出,她偏过头去,没好气道:“是我逾越了,对不起薛公子。”

      “薛茂。”

      此时出声的却是周扶,“你要是再如此顾忌,恐怕我也救不了你。”

      一句话噎的薛茂说不出话来,思沉片刻,他朝许承拱手作揖,“刚才是我多虑了,还请姑娘别生气,有事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啊。”

      终究还是要把他那些陈年往事给翻出来,薛茂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我年轻不懂事的时候,玩弄了一个婢女,她怀孕了,但是她没有告诉上报,在临盆的时候被我知道了,于是我……”

      后面的话薛茂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干脆任凭周扶许承二人自行想象。

      许承一听完就不得了,瞬间炸毛:“好啊!玩弄婢女,我看你也是活该!救什么救,死了算了!”

      “诶诶诶!许姑娘……”

      薛茂一把跪下来,扯住许承即将走出去的大腿,哭喊起来,“是是是我死不足惜,可是我夫人和孩子是无辜的啊!错的人是我为什么让她们承担呢!许姑娘!”

      这一番话来得及时,也瞬间让许承冷静下来。没错,错的人是薛茂,可为什么要薛夫人和她的孩子来承担?

      她用力扒开薛茂的双手,怒道,“好歹我也在你这儿住了一阵子,这次就还你一个人情。”

      一听这话,薛茂大喜,从地上爬起来,激动的不能自已,“谢谢许姑娘!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准备!”

      “不必,有周扶就行了。”

      许承大手一挥,直接拒绝薛茂。

      薛茂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赔脸笑。

      此时距离薛夫人临盆约估还有一个月,说是一个月可也说不定,说不定哪天就突然临盆了呢?

      许承也不敢大意,这产鬼害人,最喜欢爬上房梁趁孕妇熟睡,把一血饵垂入口中,顺着进去孕妇口中。然后,产鬼会将这条血饵接在胞胎上,这样孕妇就无法生产。如果产鬼用力拉扯血饵使孕妇腹中产生剧烈疼痛,无论是多么强壮的妇女,只要被用力拉扯三、四次后,必死无疑。

      上次许承撞到的女子,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线,而这产鬼化为人类女子,只能依靠这红线分辨开来。

      既然许承能撞到,说明产鬼还未开始行动,这样许承可以大胆放心了。

      只要没进肚子里,一切都好说。

      许承去了街道,精挑细选的买了把油纸伞,交代薛茂与夫人同床时,必将伞打开置于室内。

      薛茂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