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陈老头子

      抽完了几根烟之后,感觉体力回复的差不多了,我爸就站起身来,继续走了起来,走到了快中午的时候,也没见到老陈头的影子,我爸叹了口气。

      不过好歹今天也是个大晴天,没有下雨,所以我爸的心情还是对付,并没有太过失落,找个地儿坐下了,喝了口热水,又拿出几个干粮,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心想:唉,这老陈头还真是难找,下午再找找,如果找不到,明天继续接着找。

      可刚吃了几口,就听到几声嗓子的吼声,谁吃东西呢,真香,别走啊,别走!

      听着这话语和嗓音,我爸想不知道是谁都难,于是便扯开嗓子大喊:“老陈头儿!!!老陈头儿!!!!!!”但是毕竟是山上,一山接着一山,我老爹始终看不见老陈头的影子。

      又喊了几声过后,就听到我爸喊得那个方向传出一个声音:“是啥人喊我啊!干哈啊?”

      我爸连忙大喊道:“老陈头儿!!这里!这里!我是老林啊!!”喊完又挥手又跳的,兴奋至极,简直就像见到了救星和亲人一样。

      听到我爸的声音,就有一个人从山坡后钻了出来,天知道他在这片山坡后干嘛,正好就遇上了我老爹。

      依然是那一副要饭的样子,脏兮兮的,还有一些猥琐(哪里是一些),与我们想象的里的高人简直差之甚远,根本没法比,我们想象的高人,也是一身的仙风道骨,不染尘世的样子,就算再差劲,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过这些,呵呵呵貌似都和老陈头儿没有半点关系

      但已经是过于着急和过于担心我的原因,此刻,我爸已经是“急病乱投医”,就算现在那个女人告诉他山上的野鸡是高人,他此刻也一定认为是。

      “老陈头儿”。我爸一看见他,立刻就狂奔了过去,握住老陈头儿的一只手,想了想感觉不对,连忙改口叫到:“陈师傅。”

      老陈头没有一点儿诧异的样子,也不问问我老爹是不是有什么事,一副非常“欠打”的样子享受着我老爹对他恭恭敬敬的态度,等我老爹笑呵呵而又恭敬的陪脸笑完后,他拿起一只手,手里貌似还抓着什么东西,说:“干粮给我吃,有没有咸菜什么的?。”

      这时,我爸才看见了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只刚刚抓到的大肥野兔。

      在东北的冬天,野兔是一个很美味的佳肴,原因有两点,第一,野兔肉质细嫩,非常好吃,无论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都很好吃。第二,在山上很容易就可以抓到野兔,因为是冬天,雪上有野兔的脚印,跟着野兔的脚印就能找到他的窝,而且野兔在冬天由于雪的原因,再加上腿短,根本跑不快。

      这老陈头儿我老爹已经彻底的无语了,这家伙这么大岁数,还和兔子赛跑,真有本事,不过想着老陈头儿的样子,我爸一点都不奇怪,他为了吃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着归想着,可我老爹还是把干粮给递了过去,并恭敬的说道:“咸菜出门太急,忘了带,陈师傅就先将就一下吃嘛。”

      老陈头儿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把身后的包裹放下,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把已经死了的兔子往地上一扔,接过干粮就开始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这时,我爸才无语的发现,他身后的包裹里竟然有几支鸡毛露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包里还装着一只野鸡。

      在当时那个年代,山上的野兔野鸡有很多,甚至连很多黄鼠狼,松鼠,狐狸,猴子什么的也都能见到,虽然经过了大挨饿的那几年,野兔野鸡都少了很多,但老陈头儿这么大年龄的老人,还真都抓到了,我爸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个老头儿来。

      想着想着,我老爹笑呵呵的看着坐在地上正“狼吞虎咽”的老陈头儿,此时此刻这个狼吞虎咽毫无半点形象的老陈头儿,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化身。

      老陈头儿吃完一个干粮后,用手抹了抹嘴,又抓了几下胡子,打了好几个大嗝,我爸立马递上热水,老陈头儿接过热水大口的喝了几口,我老爹连忙又笑呵呵的递上剩下的干粮。

      这老头儿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拿过来就吃,终于把干粮吃的一点不剩后,他站了起来,拍了拍他那已经饱了的大肚皮,说了一句:“要是有咸菜就好了,东北的黄瓜干淹的咸菜,那叫一个好吃,有脆又有味儿!好吃的简直了。”

      “那陈师傅赶紧到我家来,想吃多少都可以,包你吃个够!”我爸连忙说道,现在我爸是恨不得连蒙带拐的把老陈头儿给整去我家。

      “哼哼哼哼哼!!!就几个咸菜就想来找我帮忙,打发谁呢,想得美!哼!”老陈头不屑的哼哼了几声,抓起地上的野兔,又拿起包裹里的野鸡,一并都塞到了我老爹的怀里。

      我爸听到老陈头儿的话,直接就愣住了,什么反应都没了,就像真正见到仙人一样,有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只能愣愣的,傻傻的,下意识的用手接过了老陈头儿塞过来的东西。

      “那啥啊,野鸡顿蘑菇最是好吃,兔子烤着吃最为好吃,野鸡要小火焖顿,千万别顿碎了,那样就不好吃了,兔子用大火烤,就架在炭上,等到烤到噼啪声有油水的时候,就赶紧拿下来,不然肉会太老!还有,有什么拿手菜全给我招呼上,对了,再来点酒!不要外面卖的瓶装酒,要自己家里酿的老白干,我明天上午就过来,走啦!”老陈头滔滔不绝的说道,说完,就大手一挥,拿着包裹走了。

      留下我老爹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站着

      到了进晚上的时候,我老爹回到了家。

      我奶刚刚把门给打开,我老爹就呼的一下窜进了屋,把野鸡和野兔扔在地上后,拉着我奶就往里屋里钻。

      到了里屋,我奶因为看见了我老爹手里的野鸡和兔子就生气的说:“我说儿子你,你这是干啥去了?抓兔子和鸡干啥?正事你还没办呢!”

      我爸由于着急,所以解释不过来,就伸手把门关上说:“什么抓野鸡兔子,你认为你儿子我有那本事,而且您觉得我会抛下我儿子不管,去山上没事打什么猎去?我跟您说啊,这次,可真正遇见神仙了!”

      我老爹的一席话,把我奶直接就给说蒙了,对啊,我老爹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更不可能弃我于不顾自己跑去打猎。

      “来,先给你儿子我拿碗水,我慢慢和妈你说,这次啊,可真是遇见老神仙了!”

      过了一会儿后,我老爹拿着票,出了门,去肉店买肉,明天有客人要来,没肉是不好说过去的。

      接着我奶就开始麻利的处理野鸡和野兔来。

      在当时,吃从山上抓来的野鸡和野兔一点都不稀奇,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处理,我奶还是知道不少的。

      几个小时过后,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就被我奶奶整理的干干净净,用袋子包好,在院子的雪里挖了个坑,把野鸡和野兔埋到了雪里,在东北的农村都是这样,在冬天,一有吃不完的肉,就埋在雪里冷冻着,这雪,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

      而且,在雪里保存的东西,还特别新鲜!

      我奶往野兔和野鸡上面又盖了几层雪,直到盖得一丝不漏,才停了下来,明天有真正的高人要来吃饭,我奶可是一点儿都不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