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麻烦

      吕氏看向那两米多深的河底,见里面还有冰雪,一阵心有余悸。

      吕焕安慰妻子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吕氏静静地点头。

      吕焕用不可否置的语气,说:“车里面危险,你到车下等我。”

      吕氏坚持说:“我不会下去的,让我陪你一起。”

      吕焕向来做事武断,今天却犹豫了。

      终于他拗不过执著的妻子,再次启动了客车。

      吕氏静坐在吕焕身边,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给了丈夫无声的鼓舞、脱离困境的勇气和信心。

      最后,他们真的成功了。

      车厢里,吕氏飞向丈夫的怀抱,吕焕也激动地紧紧搂住妻子,生怕彼此分开。

      吕氏说:“我们成功了,我就知道主是眷恋我们的。”

      吕焕反问:“难道你不知道,方才只要稍有不测,就会丢失了性命,你为什么这么傻?”

      吕氏躺在丈夫怀中,说:“人家愿意,你管的着……”她玉面怀羞,虽然吕氏并不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却显得格外动人。

      然而,吕氏后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吕焕的吻给堵住了,这个木讷的男子并不善于表达,他突然的举动几乎吓到了吕氏,她很快便回应了起来。

      吕氏也搂住吕焕的脖子,激情的回应着。

      他们热情的亲吻,早已将刚才的危险抛却脑后。

      冰冷的车厢里,燃烧起脉脉温情。

      马路边的车厢里,吕焕抚摸着妻子高隆的肚子,问:“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掌心跳动?”

      吕氏抿嘴一笑,说:“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所感受到的当然是我们孩子的心跳。”

      吕焕兴奋的说:“真的吗,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那我岂不是就要做爸爸了?”

      吕氏看丈夫高兴得像个孩子,她却流下了眼泪。

      吕焕说:“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吕氏只觉鼻子酸酸的,却笑着说:“傻子,你哪里惹我不高兴,我是太开心了,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是我们相爱三年的结晶呀!”

      这三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这一天真的就要到来了,他们怎会不激动呢?

      吕焕靠着吕氏的肚子,说:“让我来听听,我们的孩子在说些什么。”

      少顷,吕氏轻声问:“你听到孩子说什么了吗?”

      吕焕面色一正,说:“我听到我们的孩子在叫我——爸爸。”

      见丈夫学着孩子的样子,吕氏被逗乐了,吕焕也笑了。

      封闭的车厢空气也变得流畅起来。

      吕焕又不失关怀地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孩子有没有在踢你呀?”

      吕氏说:“刚才还没有,不过现在感觉到了,他好像睡醒了在一个人玩耍,还在肚子里就这样淘气,长大了一定像你这般调皮;”她陶醉在丈夫怀里,又问:“如果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你希望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吕焕略想一下,说:“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欢。”

      吕氏说:“在你看来,就是男女平等了,思想倒挺开放的,但是这等于没有回答,我要你确切的回答。”

      要知道,在那时每对夫妇都要有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男丁为家族传宗接代。子多福多,那是福气的象征。如果哪对夫妻结婚几年,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子嗣,那就要被人嘲笑,抬不起头来。

      基于这些,吕氏认定丈夫是在哄自己开心。

      闻言,吕焕小心地问:“一定要回答吗?”他的眼睛平端在吕氏脸上。

      吕氏勿庸置疑地说:“不错,一定要回答。”

      吕焕倚在座位上望着车顶,认真思考起来;吕氏则趴在头枕上,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

      吕焕说:“说实在的,还是比较希望你能生一个男孩!”

      吕氏听完丈夫的话,扔下“重男轻女”、“顽固不化”八个字,回头不再理他。

      吕焕见妻子生气的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如果惹她生气回去准保没饭吃,可不能跟自己肚子过意不去,他忙为自己解围说:“这哪里是‘重男轻女’,就更谈不上‘顽固不化’了,我有这样的想法无非是为我们以后着想”

      “这话怎么讲,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吕氏做出生气的样子。

      吕焕说:“你想,如果我们要了一个女孩,要花十几二十年时间将她辛苦的养大成人,结果呢,女大不中留,女儿跟男友跑了,我们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年龄大了变得无依无靠;而在这之前,我们更花去了一大笔抚养费,女儿出嫁,还要赔掉一大笔嫁妆,你想想,这多不划算。”

      吕氏饶有趣味地听着。

      吕焕继续说:“但如果我们要一个男孩,将来他长大了,再找个女朋友,就相当于家中多了一个劳动力,这样,我们就可以轻松多了,不用像现在每日忙碌,为人父母后,我们就可以清闲几年了,俗话说‘养儿防老’不过如此!”

      听完这番话吕氏简直是哭笑不得。

      “没成想,你倒是深谋远虑呀。”

      “那是自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吕氏举手一敲吕焕额头说:“自然你个头啊,你把生孩子当做买卖啊?”吕焕摸摸头,傻傻的笑了。

      吕氏陡然捉住了丈夫冰凉的手,那双手粗糙无比,还布满了老茧,抚摸起来有一种‘磨砂’的感觉,她不禁心中一痛,眼中顿时腾起了水雾,说:“这些年来,你不但要为生活操累,还要照顾我,更要为我们未来的家张罗,你实在太辛苦了!”

      吕焕也是眼角湿润,说:“能和你在一起,我只有幸福,从不觉得苦;倒是你,只怪我没有能耐,让你跟着我受苦受累。”

      “傻瓜,你又在说傻话了,跟了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只有幸福和快乐。”

      吕焕用粗糙的大手为吕氏擦干泪水,吕氏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细腻的手。

      吕焕将妻子拥在怀中,吕氏仿佛陶醉了,她躺在这爱河中,感受着来自那如山般胸膛的伟岸和温馨。

      车厢里,流动着一股温情,一切较她而逊色,她改变着世界的一切不美好,这就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