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县城往事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已经下了高速准备驶入市区,这个时候那个男孩便下了车,因为他家是临颖的,而在这个路口就能等来到他们那边的车。他告诉我说让我慢点,我说知道了。而那个女孩也在快到市区的时候下车了,因为她家就是市郊区的,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了,车子终于到了车站,自己又拿着沉重的行李下了车。下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行李的处置问题,因为还没有开学,所以学校宿舍的门并没有开,就是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她叫程江碗,是我们村的一个女孩,她家就在我家的前面,我们两家多多少少关系还可以,因为我还要问她的奶奶叫二奶,我在漯河的时候,就找过她一次,那次她请我去吃的火锅。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联系了,我便试着打了她的电话。

      我没有想到,她的电话号还没有换,她接了我的电话之后,我便告诉她说,想把行李放在她那里,过两天就过来取了。她跟我说她就在住的附近上班,打车五分钟就到了,她说让我先打车到市建委那里,到那里就给她打电话,她一会就会过去了。然后我便按照她说的地址,赶快打车过去了,到了那里之后我便给她打电话,果然过了没有多久,她便过来了,因为她还要上班,两个人没有说太多的话,我把东西放在她那里之后,然后便锁上了门,匆匆打车走了,在走的时候跟我说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给她打电话。我跟她说,我知道了,然后自己也赶快拦了一个车,向车站赶去,因为今天还要回南阳,所以不敢有片刻的耽误。

      到了车站索性买了票之后,便赶快上了车,自己这次回家带着的东西就是一个挎包,里面也没有多少东西。而在这个时候我也看了一下时间是中午的12点多了,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在发往南阳的汽车里面了,心里面感觉到了一点踏实来。我粗略算了一下时间,是可以回到家的,因为从漯河到南阳应该是三个小时,而再从南阳到我们县城的话,应该是一个半小时,再加上中间的等车时间,一共是四个多小时,我到县城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的五点多,正好可以赶上最后两班到我们家的乡村公交,一个是五点半的,一个是六点的。

      车子又开始启动了,此刻的自己是真的困了,于是便依靠在靠背上面昏昏欲睡,当我看到车子没有上高速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些着急了,但是着急有什么用呢?就让它慢慢晃动着走吧。自己也随着那颠簸的车子一样,开始晃动起来,但是自己实在太困了,于是睡意便占据了一切。中间也有一些路坑洼不平的路,一个大的颠簸就可以从座位上面被弹起来,而在那被弹起来的一瞬间,自己的心仿佛被猛的坠了一下,好痛。可是自己仿佛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关心的是赶快回家,因为还要赶车。

      当我到南阳的时候,是下午的三点多了,不敢再去想些什么,因为自己要赶快坐上发向县城的车,要不然自己就很有可能错过那回家的末班车。买了票一看,我竟然呆在那里了,因为上面写的是五点半发车,而自己也只能站在车子的面前望而兴叹,这个时候的车站人员便说到,内乡的赶快上车了,不管几点的都可以上车了。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于是便赶快上前问到:“是不是只要自己有票都可以上车了。”然后那个服务人员便给我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听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开始兴奋了,于是便赶快上了车。没过几分钟车已经开走了,而且还是上的高速。虽然自己不知道政策什么时候改变了,但是自己的心中还是觉得很开心的,毕竟只要坐满一车人就可以走了,这样就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了,心里面这会就更加的踏实了。

      当我到达县城十字路口的时候,便下了车,因为乡村的公交车就是从这里走的,我看了一下时间,是下午的五点二十,也就是说,自己再等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坐上车回家了,果然过了十五分钟,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黄色公交车便开了过来。因为从县城到这里的时候,还需要一段距离,所以车子晚一点也无所谓了,自己的至少不用再导车了。自己坐上了车之后,浓重的乡土气息已经感染到了我,我还是喜欢自己的家乡,那些语言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时自己的心中也已经越来越感觉到了踏实这两个字的重要性。

      因为爸妈在外面打工数年,很少回家,这次在车上不断的想着回家,其实就是上我二姑的家里面。这些年来,对我来说家只是一个空房子,也只有温暖的地方才会有家。虽然在二姑家里面,但是那些都只是会让自己觉得温暖,因为二姑对我很好,每一次放学的时候,我总是会在二姑家里面渡过。而这次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跟我二姑说,但是不管怎么样,不管我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入二姑的家里面,二姑都是开心的,也对我很热情。

      当车到我二姑家门口的时候,我便让那辆车停了下来,下了车之后我便走进了二姑家。这个时候的二姑正在厨房,看到我回来的时候,脸上便笑了起来,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告诉她,我昨天刚从上海回来的。然后两个人便又寒暄了几句,然后便让我进屋,给我拿来了一些水果和吃的,又给我倒了一些水。其实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多久回来一次,二姑都没有怪过我,也没有埋怨过什么,因为二姑时常给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在这就跟在家一样,有啥吃啥。

      其实我跟二姑也很熟悉了,因为自己从小就在这里,从断奶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渡过了,表哥还有表姐对我都挺好,他们比我大十几岁,因此在我小的时候,他们总是抱来抱去。现在也是一样,在上海的时候,表哥对我也很好,每次到他那里的时候,总是做一些好吃的。还问我没有钱,要是没有钱的时候就从他那里拿。这个表哥是二姑家的儿子,也是很少回家,每次表哥想孩子的时候,二姑就回带着两个小孩到上海去找他们。今年的暑假,二姑也去了上海,自己听说二姑也去了上海的时候就很吃惊了,于是便赶快找了一个星期天,赶了过去。本来想着自己到时候就可跟二姑一起回家的,因为小孩开学较早,于是二姑便提前回家了。而我这次到二姑家,二姑也问到一些她离开上海之后,我又没有再去找表哥的事情,然后我便把后来在上海的一些事情说给了二姑听。

      二姑听了之后便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亲戚对我是最好的了,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所以不管是二姑还是表哥表嫂,他们对我都挺好的。在父母不在家的这些年,我也是在他们的关心与帮助下面长大的。其实自己的心中也很想对着他们说一些谢谢,但是这一切都不是说谢谢都能表达出来的,他们的好,我会记在心里面,心怀感恩,让爱相随,有爱的地方才有家,我相信这句话的含义。他们也知道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孩子,感恩的话说不出来,但是二姑常常说,只要心里知道就可以了,好不好不是说出来的,是记在心里面的。

      晚上吃过了饭,因为今天坐车比较累,所以便起休息了,而二姑也知道我坐了一天的车了,所以早早的已经铺好的床铺让自己休息,自己躺到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这个时候,我收到一个短信,那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但是我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自己就知道那个号码其实自己很熟悉了,是她,那个让我伤心的女孩,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给我发短信干什么。当我看到没有名字号码的时候,心中还有一阵惊喜,谁给我发短信呢?但是看了一下号码自己的心情就低落了,其实在那天我给她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没有回复的时候,自己就把她的号码给删除了,从今天以后再也不要做朋友了。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给我发短信要干什么,于是便打开了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明天到县城来,我把Mp5还给你。”

      看到这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自己的Mp5还在她那里呢?因她喜欢听歌曲,所以就先借给她听了。直到现在她的提醒,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个东西在她那里,看到短信的内容,我只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她便也没有了回音,我也不期待有什么回音了。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短信,她就是那个让我夜晚开心而又感动的漂亮女孩,她问我到家没有,我说到家了,然后她说到家了就好,上线聊,我回复了“嗯。”然后跟她聊了一会,自己困的不行了,于是便告诉她说坐车太累了,想睡觉了,不好意思。她说,没事,让我早点休息,晚安。我也回复到,嗯,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到了第二天早上吃过了饭之后,便跟二姑说了一声去县城有事,然后便骑车去了县城。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县城,我也懒的去问这些事情了,于是便和朋友刘志远是一起去了县城,我跟他是初三复习的时候认识的,我们是临床,关系也很好,每次回家总会去找他玩一会,说是玩其实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聊聊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去吃饭。这次到县城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去做,于是便叫上他一起去玩了。当我们一起在公园玩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是王双打来的,那个女孩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因为性格开朗,再加上喜欢开一些玩笑,我们就跟她取名“无敌”。而这个名字延用至今。

      没有过多久,她便也来到这里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聊天,聊了一些最近的生活,还有一些高中的事情,想想过去的东西都是那样的美好。就在我们三个人聊天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她打来的,她问我在哪,我跟她说了地址,她没过多久便过来了。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悲伤与难过,因为两个朋友都在这里,于是我便很客气的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她回来都两天了,这样算来的话,应该在那天夜晚发生事情后的第二天,她就已经从上海回来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但是我也不想知道了,从此以后两个人各走各的路,她把东西给我以后便离开了。从她来到走,没有任何的表情,我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她走后10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她又给我打电话了,我还没有来的及接,她便已经挂断了。我在心中想着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是有什么要说的,还是要还给我充电器呢?因为她只是把我的Mp5给了我,并没有给我充电器,于是我想了想,便给她打了过去,但是已经被她挂掉了。自己也没有再打过去了,就这样,我们四年多的友谊结束了,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所早就的,我只知道自己的心不管是做为她的一个朋友,还是她的一个追求者,都会让自己觉得难过,也许我们都变了,她变的越来越现实,而自己还是在书本知识里面打拼着,面对于这一些,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她对爱情很随意,而自己又能怎么去做呢?我在她的世界里面,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心痛的时候,也只能自己去承受这一切。

      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四年的友谊,我们从高一开始,从曾经的单纯,慢慢的变成了成熟,我们曾经都相信那单纯的爱情,那可以脱离物质一样的生活,我们无非是快乐的。渐渐的生活中出现了太多不和谐的因素,也因为这一些因素我们开始变的成熟,可是我们就那样的变得不再单纯,然后便是慢慢的腐败了。其实在时间慢慢消失的路上,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变化,但是发展的方向,有可能会有一些错误,错也有大有小,也许这就是现实吧。

      虽然自己还没有完全踏入社会,但是已经能够感觉到社会的气息了。后来的日子里面,我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后来我听说,她考的并不是太好,自己报考的学校没有考上,最后在一个人朋友的帮助下面,到了西安上了一个大专,那个学校其实并不怎么好,好像只要有分数,交得起学费就可以去上了。我不知道她复习的这一年,都在做些什么,但是在我的脑海中,她总有那么一份爱情,仿佛是戒不掉的毒品一样,当你吸上一口的时候,自己便再也忘不掉了,想起她离开的背影,自己的心中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说不出来的痛。

      “走吧,咱们转转去。”刘志远说到。

      “上哪儿呀,天这么热。”王双反问到。

      我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觉得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儿,随着他们的意思吧,后来三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然后王双有事便回家去了,我和刘志远两个人就在一起吃了饭,又泡了一下午的网吧。那个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于是这便回到二姑的家里面。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上了号,她也在线,因为我之前跟她说过,有可能去襄阳那边,于是便跟她说明天去那边,她说正好她送她二姐去上学,到时候正好去市区。我说那正好,两个人就可以见面了,心中甚是高兴,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天,然后便彼此道了一声晚安,就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自己又跟二姑道别了,然后便坐公交车来到县城,踏上了由内乡开往襄阳的汽车。坐在车上的时候,我便给她发了短信说到,我已经坐上车了。她回复短信说,到那里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看到这里,自己的心情是那样的喜悦,甚至还带着几份激动。车子开了,自己的心也开始飘向了那个曾经未知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女孩会在那里等着自己,她曾经在夜晚会让自己觉得开心,会让自己觉得跟她有聊不完的话题。

      自从那个夜晚心痛之后,自己的心就痛了一次,因为总在夜晚会有一个她,虽然谈不上什么疗伤吧,但至少自己真的很快乐。人生总是这样,当你受伤的时候,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赶快找个替代,另一个就是让时间慢慢的来消磨这一些痛苦和悲伤,一个是快速疗法,一个是慢性疗法,第二种的疗法是最不安全的,也是最慢的一种。毕竟我们不是鱼儿,记忆只有七秒,而是从记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忘记不了这些痛苦的事情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很一种想去见一个网友的冲动,可能是因为受伤的心,只是为了那颗心找到安慰,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真的想认识她这个朋友罢了。跟她聊天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儿一样,在自由的天空里面,就那样快乐的飞着,就那样开心的笑着。

      还记得有一次她跟我聊天的时候说,猪,在干吗呢?我跟她说,“猪”这个字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叫的,当一个女孩问一个男孩叫猪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她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到,没有这回事,她说她想问谁叫就叫了,因为她喜欢猪这个动物。我笑了笑我还喜欢猴子呢?因此每一次她叫我臭猪的时候,我总是会叫她破猴。还有的时候,她也叫会我二师兄,我就会叫她大师兄,两个人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就这样叫着,其实自己又何曾不知道这叫作幼稚,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童话的色彩,自己的生活中也是因为有了一些这样的色彩才让生活更加绚丽斑斓。她总是能给我一点可爱又无知的快乐,然后自己虽然没有她那样的性格,但是自己有的时候也会感觉自己像一个孩子一样,也充满着幼稚与可爱。其实人的一生,快乐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词语,一个微笑的眼神,甚至一个别出心裁的称呼。

      车子走的很慢,可能是因为路况不好,再加上这个车可能是一辆旧车,走起路来也是一摇三晃。自己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希望车子慢一点,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迎接这样的兴奋,但是又希望车子快一点,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很快的见到她。此刻我的心情是矛盾的,但是却是喜悦的。打开了手机,我再一次看了看她的照片,就那样看着看着就笑了,从照片上她给我的感觉是成熟,但是说话之间却透露着可爱与幼稚的气息,我曾经问她,喜欢穿什么衣服的时候,她告诉我说她喜欢穿一些长一点的衣服,看上去成熟一点的,她想走成熟路线。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来。

      车子还在往前走着,自己就那样望着窗外,窗外的一些风景或者建筑,仿佛顷刻之间自己都已经记在了心里面,因为这是去找她的路。那天我看着窗外,从我们县城进入另一个县城,然后再进入湖北省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震惊的,是高兴的。因为每一次谈论省份的时候,自己的心中总是会觉得两个省份之间那要跨越多少的山水,那要行多少里路程,但是在这一刻,自己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跨越了另外一个省份,感觉这是怎样的一种穿越呢?当我看到以湖北命名的一些单位或者商店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更加激动了,因为我已经离那个女孩不远了,离让自己开心的那个因素越来越近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0点了,这个时候的我收到了她的短信,她问我到哪儿了,我告诉她刚进入湖北省,等我到市区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然后她便说,嗯,她在那里等我呢?把手机装入口袋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感觉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舒畅感,仿佛放飞了自己。

      我依旧在看着窗外,天空也呈现出了蔚蓝色,当车子在一些好的公路上面飞快的行驶的时,自己的心情也随着车子一起飞了起来。窗外有一些大的水塘,还有很多的建筑与茂密的树木。这样的情景看着很是舒服,内心里面也有着无比的喜悦,当我看到一个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古驿镇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简直兴奋到了极点,因为她曾经告诉过我,她家就是那里的,我的心中突然之间感觉到这个时候的我们,已经不再是跨越省份之间的事情了,感觉一下子把我们拉的很近很近了,只不过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而已。

      车子慢慢的进入了郊区,然后开进了市区,速度慢了下来,然后开进了车站,自己下了车,然后便在车站内徘徊了一会儿,这才走出车站。我来到车站外面,向四周看看,因为我想在没有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可以找到她,其实自己不知道该怎样去迎接这样的兴奋才是。我来到了车站外的一个站台处,自己的心中还在思索着见到她的时候,我该怎么说才是。也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是她打电话过来了,我接了电话。可以说,那是第二次听到她的声音,之前的那一次是两年前的时候,那会我还在上高三,那次是我主动给她打的电话,没有想到第二次是听到她的声音是两年之后了,她在电话里面问我到哪儿了,我说我已经到了,她问我在哪,我告诉了她的位置,然后她说她马上过来,便挂了电话,我就那样期待着她的出现,可是又害怕她的出现,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