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楚雪等钱潇上了车,刚要开车,只见向阳跑了过来,又停下看着向阳,向阳到跟前说:“领导叫你,让你先别走,问你几句话,完了你再走。”

      楚雪只好下车,和向阳来到领导跟前,领导只见楚雪来了就问到:“小雪,你在车上,能及时通知科里,虽然是你的职责,但我也要表扬你,做得不错。我想问你,到底劫匪是誰制服的,现在问了许多人,但没有相同的两个结果,大家都好像不愿说,就各自说各自的,你是,我想你会说。但向阳说你有事,如果你急,或不想说,那就不说了,你可以走,如果你也不愿说,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值得你们大家隐瞒,我会向市里交代的。”说完老领导充满诚意的看着楚雪,却绝没有以职位来压下属的姿态。

      看得出因为乘客都很安全,老领导并不急。而楚雪不一样,她对老领导很崇敬的,听了老领导的话,急忙说到:“领导,看他的样子和对枪械的认识,应该是军人,或退伍军人,是他自己不让车上以外的人知道的,临走时他叮嘱过,所以大家都不说,至于详情,您如果要听,我回去了跟您汇报吧。”

      老领导听了以后说道:“好,你去吧,不过你回来了,一定要告诉我详情,我很愿意听。”说完领导充满慈祥的笑了笑。

      楚雪离开领导后走到车前,有些急,没上车就只见钱潇坐在驾驶位子上,就又转到另一边,上了车说:“快走,不然真赶不上了。”

      钱潇一边发车挂挡一边说道:“所以你不能开车,你现在的状态开车很容易出事。”

      楚雪看着钱潇感激的笑笑,她知道这个姐姐总照顾着自己,就没再说什么。

      原来在队员们做笔录时出现了很喜剧的情况,也就是为什么领导要问楚雪的原因。首先是那个一直紧紧抱着包的青年。

      问道:“你在那里上的车。”

      青年说道:“泗水县南第二个路口。”

      问:“你去哪里。”

      青年说:“泗水市。”

      问:“你抱的什么。”

      青年说:“钱,我去给哥哥送钱,哥哥要开一家服装店,钱不够,我爸让把这些钱给我哥哥送去,刚才差点被抢了,吓死我了,要是钱没了,我爸和我哥还不把我撕了,幸亏刚才那....”说到这他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闭口一个字也不说了。怎么问,他就是不说。气得要走,他忽然说到:“等一下你把我送去我哥哥那里,拿着钱我害怕。”

      就说:“那好,你说是谁制服的劫匪,说了我就送你去你哥哥那里。”

      这青年又是摇头叹息,又是低头闭眼的,就是不说,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把个给气的,可又没办法。

      那边一个在问那个白发老人。

      问:“老先生从那里上的车。”

      老人回答:“我从上处上,从下处下。”

      一愣,又问道:“老先生能形容一下制服歹徒的人的样子吗?”

      老人回答:“可以。”

      就在为后面的话而翘首期待时,老人却说:“男的。”

      差些没喷了,但还是耐心的又问道:“老先生能说的详细些吗?”

      老人说到:“一个男的。”

      这回真喷了。

      小香还干脆,只说到:“我是送孙子的,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试探着问小香,结果小香天真的回答:“是超人,咸蛋超人,救了大家,救完就飞走了。”说完还不忘做一个超人飞翔的姿势。

      小香刚说完,旁边另一个六 七岁的小孩说:“不,不是咸蛋超人。”

      赶紧向小孩投去期盼的目光,可小孩却说:“是令狐冲。”同时自己还抬头挺胸摆出一副英雄的姿势,目光看向远处。

      看来这小孩是武侠迷,两个小孩你来我往开始争执,各自为了维护自己心中的英雄而争得不可开交。

      又一个喷了。

      那个平头帅哥。

      问:“你说一下你看到的经过。”

      平头帅哥说:“就是一个男的把两个劫匪打翻了,没什么可说的,那有什么,今天要不是我身上有伤,不能打架,那里还有他的机会,我早出手把那两个给结果了,还能等到他们伤人,不是吹的,以我的身手,切--不说了。”

      说:“那你说一下那人是什么人。”

      平头帅哥说:“人家不让说,说了你也找不到的。”

      司机也一样,问的急了,他就笑,笑完了还是不说。

      售票员对问她的说:“做人要讲道义, 讲信用, 我不会说的,他是好人。”

      这时一个问那个被跟班叫做范老师的人道:“您好,先生,您受没受伤?”

      “袄新体没有秀香,几系心里秀了近欠。”(我身体没有受伤,只是心里受了震颤。)说着拍了拍胸前。

      问道:“歹徒很凶残吗?”

      范老师说道:“不系奥削,大怒的黑谢会,太嚣姜了。大白千就借样,你们警匼有节印。”

      又问道:“先生能说一下制服歹徒那个人的样子吗?”

      范老师很激动的说道:“爆腻,太爆腻了,咔!就把银家的朽结断了。”(暴力,太暴力了,咔!就把人家的手折断了。)说着还做了个折东西的动作。

      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范老师说道:“哦,借不能削挤,好了,奥还有细情,借气采谎,就到借里,再见!”(哦,这不能说地,好了,我还有事情,这次采访,就到这里,再见!)说完转身走了。

      问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基本一样,没人愿意说出想知道的。老领导看了这样的结果,并没生气,他语气平缓的对向阳和几个向他来汇报的说:“看吧,我们和群众有隔阂,不知道你们听到没有,我们刚来时,那个司机喊的话,他说你们又来迟了,同志们,又来迟了,想想这句话的意思,我们在群众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是来迟了,我们有没有来早过。听到这句话我的脸发烫,我们是群众养的,可群众有事了,我们在他们身边吗?我们能及时赶到第一线吗?也难怪群众和我们有隔阂,我想还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

      老领导一脸的愧疚,停了下又说:“别问了,别耽搁大家的时间,早些把大家送回家,想知道什么,我们自己调查吧。”

      龙敏敏这时也大概知道了发生的事情,这丫头到不怎么对事情本身感兴趣,她也和所有人一样,对那个制服歹徒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叔,您说一下那个制服歹徒的人长什么样子?”

      “阿姨呀,那人有多大年龄?”

      “这个姐姐,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把那两个人给打翻得?”

      “小朋友,那哥哥穿什么衣服啊?”

      她倒成了追星族式的记者,哪里是采访,问的全是自己感兴趣的,根本不是记者问的专业问题,好在他有一个好搭档,把应该问的都问了,还详详细细的记在本子上,只是把安迪忙坏了。

      等安迪问完了,记完了,自己也拍了一些照片,才过来问龙敏敏:“你好了没有?我们赶紧把稿子送回社里,等一会儿别的记者来了,我们就没有了优势,人家电视台,广播台,可比我们快的多,如果人家来个现场直播,回去我们指定挨批。”

      敏敏倒不急不火的说道:哎 –你说当时你在车上,遇到这种情况,会出手吗?你害怕吗?我看你不敢,你说这得多大勇气,哦-他一定艺高人胆大,他好像是个军人,要么是个高手,武林高手,对!一定是,不然他怎么会……”

      她站在车后,靠着后备箱,一个人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安迪,而安迪,看着她,只有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哪里知道,敏敏此刻正沉浸在对英雄的崇拜之中。

      此刻,楚雪正和钱潇急急火火的往来时的路上赶,一边走一边看,因为钱潇开车,楚雪就只顾找,她知道孙闯不会走这条路,她找不见,却还是存着万一的信念,做着数倍的努力,认真的在路上来回看着,不放过一丝可能。

      车很快到了刚才孙闯下车的地方,看看,什么也没有,楚雪有一丝失望笼上心头,依然存着奇迹出现的希望,仔细看着路边的树林,哪里树枝一动,她的目光就在那里,多少次欣喜又多少次失望,楚雪目光依然。虽然两人说的是找那个男孩儿,可两人都清楚在找谁,谁是主,谁是附。钱潇很清楚,只是不说,她了解这个妹妹,还留着秘密给她,不去揭穿,却暗地无意的帮着她。

      两人找了一会,确定没有了,就安心找起了那个先下车的小孩。那小孩叫蒙香,在车上说的都是真的,家是农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种着几亩地,还都是水稻之类的农作物,没有经济作物。养着几只羊,几十只鸡,平时只够解决一家人的温饱问题,农闲了,父亲外出在城里工地上做小工,也就是家里唯一的外快,要供三个小孩上学和家用。身体又不好,经常要看病吃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家里经济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