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了自己的房间,楚雪洗漱完,就把自己一直惦记的那本《读者》杂志,从包里拿出来,打开床头灯,又关上大灯,上了床,细细的从封面,一张一张的开始读。
《读者》绝对是一本好杂志,一直位列杂志销量排行榜榜首。并不是它外在质量有多好,只是它里面的经典美文、感人故事、醒世警语、原创首发,都是很有收藏价值的,价格又绝对大众。用楚雪的话说就是《读者》是很淳朴的美。楚雪也会经常看,不过也只是休息没事了的时候,她的工作,注定她比较忙。
楚雪开始看,平时只是选一些故事大概看一下,有了好故事,才仔细品读,可这次不一样了,她没有放过每一个字,包括封面,只要是书上的,都看了,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比如原来《读者》来自西北的甘肃兰州,那个省会城市,有一个地方叫【读者大道】。楚雪就想,这是怎样一条路,是不是有一股书香气息。这名字真好,起名字的人,很有才,名字很霸气。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看着,想把书上所有都看完了,再去读正文,有些舍不得读的感觉,怕读完了,心里少了什么一样。
从第一个故事开始,一篇一篇的读着,感动了、奇怪了、醒悟了、笑了。却没看到要流泪的文章或故事,楚雪正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够善感,谁知翻过一页,一个叫做《悲情的老驼》的故事,慢慢的,让楚雪的眼泪流出了眼,划过了颊。故事是这样的:
在茫茫戈壁的一处兵营,驻扎着一个连的战士,他们肩负着为祖国守卫边关的光荣使命。但是因为这里深处沙漠,交通阻塞,生活很是艰苦,战士们的生活补给,饮用水,都要从外面用骆驼往进运,每次一个来回,都要四五天的时间。所以骆驼就成了战士们最亲的伙伴,也是战士们的第二战友。这里养着二十几头骆驼,大家与这些骆驼朝夕相处,时间久了,都有了很深的感情。这里也有很多关于骆驼救了战友的故事。
骆驼号称‘沙漠之舟’,在沙漠里,它能感知人们感知不到的奇异天气,并及时通知人类,它们耐寒,耐热,能驼几百斤的东西在沙漠里健步如飞。你累了,他是你的代步工具,风沙来了,他是你移动的防护墙。它能带你在干旱的沙漠里找到水源,他能在黑风暴中安全的带你走出来。而它一味的奉献,却从未索取。
那天的妻子来营地看望,她怀孕了,再有三个月就生产。她知道回不去,就来了,说再过三个月,就来不了了,以后要带小孩,几年之内都可能来不了,趁现在能来,再来看看大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下次再来,这里的兵,就没几个认识的人了。来时带了很多东西,她知道这里的兵很苦,都分给了大家。
在这住了几天,准备回去。来时是团里派人用骆驼专程送来的,团长说了,回去时提前通知团部,他会让车在能走车的尽头等候。那天带队去巡逻,临走时战士们依依与嫂子惜别。指导员让警卫班班长,带了两名老兵,带上,再把连里最好的干粮,有营养的食物都带上,用最大的容器,带上最充足的水。妻子一直说这次来,太麻烦部队,可是战士们的眼里,看到的却是满满的不舍。
最后就是选骆驼了,大家选了两头最老的骆驼,这两头骆驼温顺,最通人性,从未出过事,也是战士们最放心的。最主要的是它们还是夫妻。一个叫买提,一个叫卡其。用战士们的话说,它们一个来自新疆,一个来自西藏。
上路时两头骆驼就显得很不安,大家以为是这两头骆驼刚回来又出去的缘故,没在意。第一天,一切顺利,到达了预定的地方。第二天,第三天也都顺利。一切是从第四天开始的。
第四天早上,买提和卡其都不起来,班长和两个战士怎么拉,它们都不动。妻子说是不是它们累了,走了三天了,就拿出水,和一些盐,它们吃了喝了还是不起来。班长急了,用脚踢他们,妻子制止了,说让她试试。她艰难地扶着骆驼慢慢蹲下,摸着卡其的耳朵说:“你看,我肚子里可有个小宝宝呢,你们不走,我可就只有把宝宝生在戈壁上了。”她说完,奇迹发生了,两头骆驼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站了起来,三个战士高兴的说是骆驼不想让嫂子太早回去。就这样大家上了路,却不知一场危险,正等着他们。
也就是在这一天团里收到近日将有风暴在这一带肆虐,急忙通知连部,并派人去接,连里亲自去追。
等妻子她们走到中午时,风暴就来了。她们在乌黑的风暴中走了两天半,风暴才渐渐平息,可困难和麻烦,才刚刚开始。
首先是补给不多了,两头骆驼好像预感到危险在渐渐走来,都开始减少饮水和食物。看到骆驼的做法,班长和两个战士也悄悄的减小了食量。到了第七天,班长发现还没到预定的地方,他们迷路了。这天两头骆驼都已经绝食、禁水。班长也带头绝食,把食物留给妻子。两个战士也开始绝食,后来班长说你两个必须有一个人进食、饮水,要保证有体力把嫂子送出去,后来最后入伍的那个战士,被班长命令后,开始少量饮水。他们做着一切,还都要避开妻子。
到了第八天早上,卡其已经明显体力不支,起不来了,买提在卡其旁边不停地嘶鸣,用嘴轻触着卡其,不愿离开。妻子抱着卡其的头,打开水壶,给卡其往嘴里倒着,哭着说:“你喝,你喝啊,我有水,你不能倒下,你喝了就能站起来了…”.后来卡其仰起头,发出无比凄惨的叫声,然后眼睛里露出无限温柔的目光,看了看买提,又看着妻子,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对自己的丈夫嘱托着什么。然后慢慢地垂下了头……
买提伤悲的嘶鸣着,继续带着大家向前走。第八天下午,食物和水都完了。第九天早上,大家没起来,就听到一阵驼铃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晨光中,一头金色的骆驼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买提先叫着迎了上去。走近了,大家才发现是卡其又跟了上来,正在大家为卡其高兴时,卡其冲大家叫了一声,跑起来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买提的嘶鸣,妻子的哭声,都为卡其发出。妻子流着泪,摘下了卡其的驼铃,和战士们埋了它。
大家知道卡其的用意,也就是靠卡其的血,大家活了下来,在第十天,见到了团里来接他们的战士。当人们相遇时,买提回过头朝来时的路狂奔而去,班长让团里的士兵赶紧去追。
后来,回来的战士说,买提也撞死在那块石头上,头朝着卡其的坟墓,战士们就把它们葬到了一起。团里出资给它们建了墓碑,上面写了(我们的战友)下面写着(忠诚 爱情)。
后来妻子生了个女孩,起了个名字叫驼铃。
再后来,每当有新兵来时,老兵都要把这个故事讲给大家,他们听了都哭了。每次大家经过买提和卡其的墓,都会停下来歇歇,给它们上点土,擦擦墓碑。使得现在看去那更像个小山包,墓碑就像镜子一样。
看完故事,楚雪的泪水打湿了枕头,久久不能入睡……
心里惦记着去看孙闯,一大早她就醒了,告辞了爸爸妈妈,八点多,就回到了市里。直接去了钱潇的住处,她知道钱潇九点之前是不会起床的。她在钱潇家,就像钱潇在她家一样,她有钱潇家门上的钥匙。自己开了门,进去后叫道:“懒人,还不起床,太阳都摸你屁股了。”说着走到钱潇房门前,准备敲门。
这时只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水声,楚雪忙停下,向卫生间看去。钱潇已经走了出来,看到楚雪站在自己房门口,就说道:“你要进,就进去,站在外面干嘛呢?”
楚雪说道:“我没敢进,怕你闺房有狼.”
钱潇还穿着睡衣,听到这话,使劲紧了紧腰带说:“我可是黄花大闺女,当今社会的稀缺资源,你这一说,传了出去,可是要贬值的。”还故意包了包衣服,从楚雪身边走过,进了卧室。楚雪说道:“你还不穿衣服,等会---没人了。”她是想说等一下孙闯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女小孩,矜持多一些,害羞多一些。
其实钱潇怎么会不知道。楚雪进了卧室才看到床上已经放好了钱潇的衣服,看来她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然也不会起这么早。钱潇说道:“好了,姐姐怎么会不体恤你呢,去晚了,见不到人,妹妹又要魂不守舍、茶饭不思了。你看姐姐为了你,昨晚都定了闹钟,改变了生活习惯地。”她慢慢的,像个老学究一样,可把楚雪说得一脸羞红。
楚雪等钱潇穿好衣服,就一起下了楼,还是钱潇开车,钱潇像是知道楚雪会来一样。昨天回家没开她的路虎,而是打的回来的。开着楚雪开会来的大众桑塔纳,两人来到【绝味甜品】店,一边吃早点,一边等着孙闯的出现。
楚雪又有些紧张,或者说是激动吧,她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况。慢慢的,楚雪好像明白一些什么,想到这里,她能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烧,就急忙端起八宝粥,喝了一口,为的是掩饰自己。
这时钱潇问道:“哎,我们没问那家伙是早上来,还是下午,或者晚上,这可是大事,没有准确时间,难道要傻傻的等,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这可不太好。”说着拿出电话就要拨号。
楚雪问道:“你给谁打。”
钱潇说道:“给小香啊,让他把情报搞准确了,免得同志们损失青春。”楚雪说道:“小香刚到这里,我们总打电话,不太好吧?再说了,他也不一定知道。”
钱潇说道:“那怎么办,要不我过去问问。”
楚雪笑笑说道:“你怎么问,人家又不认识你,谁会对你说啊。”
钱潇神秘的一笑,说道:“小妹妹,你忘了姐姐是干什么的,【经络图】私家侦探社老板,你可要知道,姐姐想知道的,从中央神经,到末梢神经,它都得知道。大脑到脚底板,只是时间和花费的问题,没有此路不通一说。”说完,露出故意装出来的自信表情。
楚雪知道钱潇的实力,也知道她不是信口雌黄,不然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意。不过还是开玩笑道:“说吧,这件事办好,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