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生牛犊(1)

      无名小山上,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伫立其间。

      这还是大白天的,忽的,天上降下一道厉雷,将这块石头劈开。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十六年后!

      三间草屋前,一个少年拿着一把木剑,在院子里练习剑法,但见剑风簌簌,剑影纵横,很得章法。

      忽的,屋内走出一位三四十岁的妇女,看着少年练剑,她就感到头疼,她斜了儿子一眼,抱怨着道:“生儿,咱们穷人家,又进不了剑术学院,你练剑有什么用。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做点儿正事了,养家糊口才是正经。”

      “娘,我不管,就算我进不了剑术学院,我也要练剑。我要向世人证明,我并不比别人差。”少年小嘴一撅,横了心要顶撞母亲。

      “你看看,我们家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又哪里能支付得起剑术学院那么高的学费啊。”妇女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数落着他。

      “娘,就是因为穷,我才更要练剑,将来我剑术大成,闯出一片天地,就能光耀门楣,给你和爹爹争口气啊。”少年继续顶嘴。

      “简直翻天了。”妇女拿起屋边的一根木棒,在院子里追着儿子打,“娘的话你也不听了。”

      “娘,你别打了,我听你的就是了。”少年看着母亲真的动怒了,便只得妥协。

      看到儿子回心转意,妇女才放下木棒,用手掌抹了抹儿子的面颊,慈和地道:“儿子,进屋吃饭吧。”

      少年刚准备进去,忽然从竹林小路上转出一人,这人气喘吁吁地狂奔着,手高高地举起:“生儿……生儿,有门路了,有门路了。”

      等这人来到院子里时,少年走到他身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爹爹,什么有门路了。”

      爹爹用葫芦瓢从屋檐下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舒缓了一会儿,才道:“你上剑术学院学习有门路了!”

      “真的吗?”少年高兴得跳了起来,兴奋得了不得,“太好了。”

      妇女睕了丈夫一眼:“这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恐怕是有什么条件吧。”

      “是的。”爹爹点了点头。

      少年睁圆了铜铃大小的眼睛,信心十足地道:“爹,娘,只要能去剑术学院学习,我什么条件都不怕。”

      爹爹道:“条件其实很简单,镇子里的江员外愿意出资资助你去剑术学院学习,不过你得在放假的时候,去帮他放牛。”

      “放牛?”听到这两个字,少年皱起了眉头,眼里的光彩黯淡了下来,“不会是那头大牯牛吧。”

      爹爹捂住了他的嘴:“别乱说,那头牛可是江员外家祖传的神牛,不知道活了几辈几世人,可不能这样说。不过,也真是奇怪,那头牛谁的话也不听,就听你一个人的话。”

      少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显然这是一个两头难的问题。

      可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鼓足勇气,心一横:“爹,我愿意!”

      “那好,我这就去给江员外讲,让他早点给你安排上学院的诸多事宜。”爹爹说着就走开了。

      两天后,爹爹和娘亲为少年准备好简单的行李,然后送儿子出了十里长亭。

      临别前,妇女道:“生儿,以后去了学院,要好好学习,我们石家已经有很多代都没有出什么人才了,你可要努力,光耀我们石家的门庭啊。”

      “嗯嗯,孩儿知道了。”

      三人洒泪而别。

      走了五天的路,终于到了山阳城,一路打听,才找到了释迦剑术学院的位置。

      来到大门口,摸骨师摸了摸石生的骨节,石生给了他五两银子,摸骨师便给他颁发了一张入学券。

      凭借着这张入学券,石生找到了自己的宿舍,这个宿舍有个A字,人称A宿舍。阔大的宿舍只有八张床位。

      一打开宿舍的门,一记冷脚踢了过来,直锁石生喉头。石生伸出手护住喉头,刚准备捏他的脚掌,岂料又一只脚踢中了他的腹部,顿时将他出了宿舍。

      “废柴,废柴啊,连我们宿舍最差的一个都打不过,真是差到极点了。”一个成年男人趾高气昂地说。

      石生看了一眼那人,整个宿舍的其他六人都围绕着他,石生敢断定,他是这个宿舍的老大,宿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