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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学校让我很不适应。
这里的人,讲话都用当地方言。
我听不懂,所以不敢张口说话。
可偶尔蹦出的几句话还是被同学听到。
他们私底下嘲笑我是“乡巴佬”。
我心里一阵难受。
打电话向妈妈哭诉,可是妈妈听了几句就不耐烦了。
她说我必须每天晚上录舞蹈视频给她,她要检查我有没有偷懒。
没办法,每天晚上我都只能在阳台架起手机,在狭小的空间里跳舞。
可是跳舞的事情被对楼宿舍的同学看到。
他们偷偷录下视频,在群里传播。
女生骂我狐狸精勾引人,男生说我穿的骚故意露。
我很难受,却无人可说。
我只能把这一切写进日记本里。
月考成绩很快出来。
跟不上这里进度的我考了倒数。
妈妈知道成绩后打电话来骂我:
[干什么吃的!我不跟着你就偷懒是不是!]
[你爸总说你是赔钱货我还护着你,现在看,你爸说的没错!]
我唯唯诺诺地道歉。
可没想到第二天,我居然在学校里看见了妈妈。
妈妈看到我,走上来戳我额头。
把我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同学都在看我。
妈妈说:
[不省心的东西,还得我来看着你。]
原来妈妈辞了那里的工作,买了房子,特地来学校附近租房。
她说她是为了我好。
我着急地问她小黄有没有带。
妈妈丢来两个字说:
[扔了。]
一瞬间我觉得天崩地裂,都站不稳了,直直往身后倒。
妈妈一下子惊了,伸手扶住我。
[没扔。]
她终于不骗我了。
[你李老师听说我要走,提出要养,我就给她了。]
我看着妈妈,心里却那么清晰的明白。
如果不是李老师,小黄真的已经被扔掉了。
妈妈见我能站稳了,拽着我就去了校长办公室。
我着急地问她要干嘛。
她说要申请陪读,好好看着我。
我拦住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班里同学本来就不愿意跟我讲话,如果我妈来陪读,更没有人愿意理我了。
可我妈不管,直直往前走。
这时铃声骤响,我必须得回去上课了。
音乐课,老师正在一个个叫同学上台演唱曲目,然后在纸上打下等第。
课上到一半,妈妈的脸出现在窗外。
我心里一提。
没过多久妈妈就冲了进来。
[老师,怎么不让我们霜霜上去唱?我们霜霜多想上去啊你看不到吗?]
老师皱着眉头。
[您是霜霜的家长?我们现在是按学号叫,而且赵霜上节课已经唱过了。]
妈妈一听,抢过老师的文件。
看到我是C等,一下子大声叫了起来。
[霜霜唱歌那么好听,你怎么能给她C?老师你都不会愧疚的吗?]
音乐老师已经眉头紧锁。
台下同学见状,起哄让我唱一首。
我哆哆嗦嗦站起来,在妈妈满怀期待的视线中张口--
这是一首当地方言演唱的民歌。
而我连方言都不会讲,更别提唱了。
于是唱到一半,一阵阵笑声从四周响起。
妈妈大怒:
[笑什么笑!你们都是嫉妒她唱的好!]
妈妈还抢过桌上的笔,不管不顾在纸上涂改,把我的等第强行改为A?。
音乐老师终于忍无可忍。
[这位家长,请你出去!这是课堂!容不得你胡来!]
妈妈被老师赶了出去。
课是继续上了。
可四周传来的视线却源源不绝。
我低下了头,内心一阵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