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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几天,我也没闲着。

      隔出的两周时间内,我拿出当年自己考哈佛商学院的劲头,用尽手段去了解傅毅仁。

      我找了业内有名的化妆师,先是给自己化了当下流行的妆容,又是花了大价钱找来形象设计师进行时尚穿搭。

      单单站在公路边,我已然是一道浑身写满有钱人字眼的风景。

      然而,我的目的当然不是吸引路人的目光。

      据我前世对傅毅仁的了解,他的兴趣点从来不是变成他嘴里的什么高山、人杰。

      有些人,越是对一样东西在意,越会装作对这样东西不在意。

      比如傅毅仁很在意自己的出生、养育自己的穷山村、拮据的生活。

      他爱钱。

      仅对狩猎有钱人感兴趣。

      我后来才知道,我女儿不过是当时狩猎的众多对象之一,只不过刚巧他想找张长期饭票。

      而其他人,要么有家室了,要么年龄太大。

      「姐姐,我看你在这路口徘徊半天了,是不是需要帮助?」

      一个穿着量身修裁衬衫的年轻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饶是我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不免眸子猛地一缩。

      没办法,被害记忆过于深刻,以至于只单看一眼,我无边的恨意似要将理智烧成灰烬。

      我深吸一口气,扯动着嘴角,尽量装作不认识他,戒备他的模样。

      「别误会,我是一名AB大在读研究生,正在利用休息天做公益活动。姐姐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可以帮你。」

      他可真是能,我都五十多岁了。

      即便保养的再好,叫我大姐是礼貌,叫我姐姐是恶心。

      面上我佯装惊喜,像沙漠中的旅人终于找到绿洲,我说:「我迷路了,找不到方向。」

      微风拂过,高级香水独特的香味勾人心魄。

      他显然沉醉在偶遇富婆的自我想象中,像搭讪了千百次一样熟练,他十分精准地给我指了道路。

      作为感谢,我理所当然地请他吃顿晚饭。

      可是,站在高级会所餐厅门口的傅毅仁,明显不太愿意进去。

      我侧着头好奇地问:「怎么?有债主在这家店?」

      他僵硬地回笑:「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