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聂莺说的事，我辗转难眠，还是偷偷摸去了聂亦的清松院。

      聂亦的侍女香雪见我，并未阻拦，只是例行通禀了一声。

      进入卧房，只见聂亦倚靠在榻上，闲闲地翻着一本书卷，一时烛影摇曳，竟令我待在了原地。

      “阿诺来了。”聂亦声音温和。

      “哥哥，一日不见，想念哥哥便来了。”我走过去，乖巧地倚靠在聂亦怀中。

      “是嘛？”聂亦挑眉。

      我应付地点头，手要往他腰腹下探，却被聂亦抓住了手，“阿诺有何事，不若先说来看看。”

      被一下子戳穿，我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演戏，稍稍整了整衣容，“今日莺姐姐来了我院中，要我与她做陪嫁小妾。”

      聂亦看着我，脸上看不出表情，“武宁侯为人忠厚，又是皇上看重的新贵，怎么，阿诺看不上？”

      我嗫喏着说道，“我生是哥哥的人，死是哥哥的鬼。”

      聂亦瞬间收敛神色，表情冷漠，似乎那一夜并不存在似的，“阿诺，若你不肯说实话，那你也不必再来找我。”

      我无奈，仰起莹白的小脸，眸中泛着泪光，“求哥哥许阿诺一门好亲事，不须荣华一生，只要能许我做嫡妻即可。”

      聂亦并无起伏，只是淡淡说道，“低等世家也讲究门当户对，嫡子均不会轻易娶庶女为妻，何况是养女，阿诺，你这请求可是有点难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我就是有些不甘。

      聂家也是高门，可他聂亦不还是跟我厮混？聂家也不是没有收过低等世家的嫡女做妾，那许以利益，找个末流世家子弟为我挑个夫君又如何，说到底还是不愿为我费心罢了。

      想了想自己的后半生，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哥哥若是能许以重利，肯定有愿意娶我回家的。”

      聂亦没有应话，嘴角噙笑，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阿诺，你求我为你退乌家亲事，将自己身子给了我，如今你求一门好亲事，你还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