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早上,我在工厂顶撞了厂长儿子陈元。
他和他的跟班在工厂欺负着一个厂工,当时我看不过去就骂了他,让陈元在许多厂工面前没了脸面。
谁知一下班,我刚干完活他们两人便把我拖到小树林。
他趁我不注意用脚猛踢我的头。
“你个没妈的玩意装什么正义。”
“拿我家发的薪,居然还敢顶撞我。”
当时我的额头就破了,血流了一地,他似乎不害怕反倒很兴奋。
他或许来了玩心,命令我脱衣服像狗在地上爬。
我瞪着他,不愿意,他就拿我爸爸威胁。
“林子荣,你别忘了你爸的腿还是靠我家接济才能治到现在。”
“你敢不听我的,我就回去让我爸断了你爸的钱!”
想到爸爸我忍着屈辱答应了,我脱了衣服像条狗一样在地上爬,被他拿着木棍不断抽打。
我想再忍忍就好,可是他喝了酒,或许醉了,他把我捆绑起来猛烈踹着我,无论我怎么喊他都无动于衷。
后来,我被他活活踢死,死后他还拿刀折磨我的尸体。
“阿荣…”
“你起来。”
爸爸轻摇着我的躯体喊我的名字,拉回了我的思绪。
他忽然摇的更加大力,发疯般的大喊:
“阿荣!你起来!我是爸爸啊!”
“爸爸来了!你快看看我!”
刘叔看不过去,难过的要去拉爸爸。
他不断挣扎,泪流满面双膝陷入了脏污的泥地中。
“阿荣!阿荣!你醒醒!”
“你别和爸爸开玩笑!你快醒醒!”
“是爸爸错了!你别离开我啊!”
他抱住我粘了泥的身体,瘸着的腿跪在地上不断颤抖。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发狂的爸爸。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着急大哭的样子,当初他腿断了都不曾落下一滴泪…
我揪住心口觉得难受,却想起来我已经是个游魂,我没有心。
“叔叔,你冷静点。”
“你儿子已经去了!”
他哭的声嘶力竭,警察朝他走来不断劝说。
爸爸仰起哭花的脸,一把抓住他的手朝他下跪。
“求求你警察,救救我儿子吧!”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干的!”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爸爸一头白发跪在地上搓着手不断哀求,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在地上。
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可他却为了我…
揪心刺骨的感觉不断包裹着我,我飘向他盯着他沧桑满是泪水的脸。
我想伸手替他擦拭,可我的手却与他相交交错。
“对不起,爸。”
“我不该那么想你的,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