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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十年,好像都是这样。

      我像是被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见不得光。

      我亲口听到他对他最好的兄弟说:「谁说我要和程舒意结婚?」

      我配不上他,他要娶的是门当户对的许恬。

      当初这句话让我难过了很久,可他一哄,我就好了。

      他总会描绘我们美好的未来。

      「等我公司稳定了,我们就结婚。」

      「别去乱想,外面那些都是媒体炒作的,你要懂事。」

      「你听话,听话我们就结婚。」

      我都记不清他说了多少遍了,再到后来我看到他和许恬出入酒店。

      「程舒意,你不要无理取闹!」

      「没我的允许,你为什么擅自来见我?」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恶心?」

      他说我恶心。

      许恬年轻漂亮,家境优越,我与她相形见绌。

      后来他们上了车,再见到就是电视上了。

      我难受的要命,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我怀孕了。

      我想起来那晚,他太过于粗暴而直接,所以没做措施。

      「抖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抖成这个样子。」

      这句话,他曾经也对我说过。

      我曾向他坦白,我被我继父猥亵,所以没了第一次。

      我妈说我不知检点,连自己的继父都勾引。

      她打了我整整一夜。

      后来我搬出了那个家,花了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治愈好自己。

      是顾时凛对我说:「女孩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他抱着我安慰我,说会永远保护我。

      我将伤疤撕开,一遍遍倾诉我悲惨的经历。

      后来他与我亲近时,无意中开口:「你又不是第一次,有那么疼吗?」

      我愣了神。

      半晌过后,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停地向我道歉。

      可那天的那句话,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内心,每次与他缠绵时,我总不敢说出我的任何不适。

      我怕他嫌弃我。

      他那么优秀,还喜欢上如此卑微又渺小的我。

      说要给我一个家。

      我渴望美好的家庭,曾和他憧憬未来。

      在他出国的那两年,我给他发不完的消息,却又小心翼翼迎合着他的喜怒。

      我承认,我害怕失去顾时凛。

      所以他回国后,我也几乎每天都在向他求证,他还爱不爱我。

      从前他满眼欣喜说永远爱我。

      后来他只会随意地回我一句:「嗯,我在忙。」

      再到后来,就没有那个嗯了。

      顾时凛当然也会找我,每次的理由简单直接:「不是生理期的话,就过来一下。」

      而后,再给我一笔钱。

      ……

      就这样,回国后的四年,我们都是以这样的方式相处着。

      我以为他还愿意碰我,是爱我。

      可渐渐的,我对这种爱的感知麻木了。

      我站在黑夜之中,拨通了他的电话。

      手机里传出不耐烦的男声:「又要干什么?」

      「顾时凛,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我没时间。」他语气不悦。

      「可我……」

      未说完的话被另一头的女声打断,「时凛,你过来给我穿衣服好不好?人家不想动……」

      女孩的声音甜美,看样子他们同处一室,亲密无间。

      他很快就挂了电话。

      一个解释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怀孕并非我本意,顾时凛都在媒体面前那样明示他会和许恬结婚了,那我算什么?

      我就像横在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漫漫长夜,我从未觉得如此难熬。

      可第二天,顾时凛竟然来看我了。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躺在床上想去摸他的脸,他却躲开了。

      「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他神情淡漠。

      「我……」听到他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

      「我想你了。」

      「钱用完了?」他接的话让我愕然。

      「顾时凛,你还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