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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转瞬即逝。
村里的姑娘不多,家里都有农活。
平时打个照面,还得想想对方叫什么。
我越发的想念翠翠。
那个会编草戒指的善良女孩。
自从她成了山神新娘,一次都没有回来。
我问过阿娘,新娘不是都要回门的吗?
为什么翠翠不回来?
阿娘说翠翠不会回来了。
我又问翠翠娘。
翠翠娘说她去享福了。
翠翠确实享福了,连带着一大家子都跟着享福了。
两进的宅子,我只在镇上见到过。
那是有钱人的居所。
我也想让家里人享福。
我想做点生意。
阿奶和阿娘都不让。
阿弟偷偷跟我说:「姐姐把东西做出来,我去卖,要是赚到钱,姐姐给我买糖吃。」
我连连点头。
不只是糖,钱也要给他分。
我偷偷编好花绳,攒了百来个给阿弟。
阿弟赚了两百多文回来。
这是我和阿弟第一次赚钱。
我和阿弟关上门数钱,越数越多。
第二次卖的时候。
阿弟被混混给欺负了。
赚的钱全被抢走了。
他去报官。
捕快看他面嫩,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阿弟沮丧的回家。
他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天,眼睛都哭肿了。
阿娘直接问我是不是做生意了。
我承认了。
阿娘让我跪下。
那是阿娘第一次打我。
沾过水的红柳扫帚,一下一下打在我的背上和腿上。
阿弟哭着抱住我。
「阿娘!是我想要赚钱!不是姐姐!你别打她!你打我吧!」
阿娘连着他一起打。
阿奶在屋子里又急又气,咒骂阿娘。
「真是黑了心肝!不是自己的骨肉不知道疼!红柳沾水!你是要绝了我辛家的后啊!」
阿娘充耳不闻。
阿弟趴在我的背上,被打的皮开肉绽。
我推开他,动作太快,脸上也挨了一下。
我的脸上多出一道血痕。
阿娘顿了下,将阿弟一脚踢开,狠狠地抽了我一顿。
我和阿弟赚的两百多文都被阿娘收走了。
阿弟趴在我的身旁泪如泉涌。
「姐姐,你比我大两岁,还记得我们亲娘长什么样吗?」
我恍惚了下,摇头。
阿弟攥紧了拳头,偷偷和我发誓。
「等我长大,我不给这恶毒后娘养老,让她跟阿奶一起在寒屋作伴去,饿死她!」
这话被阿娘给听到了。
第二天,阿娘没给阿弟吃饭。
还给他喝了加黄连的药。
阿弟忿忿不平,却不敢再立下「豪言壮志」。
那药实在是苦。
我喝了一碗没加黄连的。
苦的我吃不下饭。
更别提加了黄连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