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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想过,嫁人还有这样的害处。

      丈夫或儿子杀人,竟然怪妻子和母亲不知规劝!

      也就是说,徐西陵杀人如果被别人知道,他可能最重也就判个斩立决。

      而我,根本跑不了!

      轻则充入教坊司,重则车裂,尸体悬挂菜市口示众。

      徐西陵定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昨晚才有恃无恐的。

      我还以为自己拿捏了他的把柄,可以愉快地体会丧夫之痛。

      这叫什么事啊!

      我欲哭无泪,只能催车夫快些赶马,赶在徐西陵之前回家。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还能去他的书房偷几幅字帖临摹一下,也方便日后自书和离帖。

      但运气没站我这边。

      徐西陵在园子里负手站立。

      像是等了我很久。

      他站的位置很刁钻。

      刚好是我挖到一角没填好的新坑。

      我驻足不停,准备看情况随时跑路。

      他的目光径直落在我的脚上。

      脚有什么好看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了。

      那块鸦青色的沾血布料,就这么水灵灵的落在我的脚下,更衬得我的珍珠绣花履脏污不堪。

      不等徐西陵多说什么,我从心的小跑过去为他捏胳膊。

      「夫君去哪儿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呢?叫我一通好找。」

      他粗粝的手掌覆了上来,紧紧攥住我的手,轻轻一带,我便扑在了他的怀里。

      跟投怀送抱似的。

      他附耳低语:「你喜欢我种的月下美人吗?」

      我识时务的点头:「当然!夫君种的我都喜欢。」

      他温润一笑,声音却令我浑身发冷。

      「你喜欢就好,以后你就埋在这儿吧。」

      徐西陵的冷酷是冷到骨子里的。

      我毫不怀疑,只要我不顺他的心意,他就会咔嚓一下扭断我的脖子,然后像埋之前那个死人一样埋掉我。

      他会毫无芥蒂地欣赏用我做花肥的月下美人。

      我佯装恭顺地低下头颅,跪在他的脚下。

      「夫君,你是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