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不是没人要的流浪汉，也不是别人口中我包养的情人。

      他是我的养父顾昀。

      养了我五年的男人。

      十五年前，我被仇家抱走，随手扔到了垃圾车里。

      垃圾车开了一路，最后倒在了垃圾场。

      我就是在那里遇见顾昀的。

      那时的顾昀很年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模样清秀，长得出色。

      就是人蠢。

      蠢得要命的那种。

      你给他一个馒头，他或许就可以乖乖跟你走。

      哦对了，还有点烂好人。

      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他却视若珍宝。

      把人捡回家，有什么好吃的都塞过去。

      自己却吃垃圾堆里捡来的烂菜叶子和馊馒头。

      那时不懂事，觉得他蠢，他脏，从不跟他一起吃饭，还嫌弃他身上有味道，逼着他每天都要洗澡。

      冬天也一样。

      顾昀身体不好，经常生病。

      冬天洗冷水澡，差点没把他送走。

      我当时吓坏了，抱着他哭，求他别死。

      顾昀却笑着摸我的头，笑容惨白又脆弱：「没事，宝宝别哭，我、我不冷。」

      好在顾昀命大，活了。

      从那开始，我再也没有嫌弃过他。

      跟着他一起捡垃圾，一起洗澡。

      顾昀人傻却有原则。

      他不肯要饭，宁愿饿死。

      可我不能。

      于是我就顶着一张天真无辜的脸，讨来了热乎乎的饭。

      我以为他会开心。

      可当我把饭菜捧到他面前时，他第一次凶狠地打了我。

      哦，用的就是这把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