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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丈夫的金丝雀发来诀别短信。

      【这些年从你身上捞的,够我包十个器大活好的小狼狗了,你活差得要死,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折磨。】

      我端起红酒抿了一口,等着看这位江城太子爷的反应。

      毕竟这样的戏码,这些年我见识了太多次。

      那只金丝雀总是用各种方式试探他的底线,每次都能让他放下身段去哄。

      他却嗤笑一声,将手机丢开:“一只被玩烂的雀儿,也配跟我耍花样?”

      我嗤笑,以为这又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转身上了楼。

      直到媒体的消息传来。

      金丝雀被绑去了东南亚园区,生死不明。

      这位清冷矜贵的江城太子爷彻底疯了,悬赏千万,誓要翻遍整个东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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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这次会和从前无数次一样。

      夏楠在外面玩几天,段绍谦冷她几天,最后以一份天价礼物收场。

      但这一次,夏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信全无。

      段绍谦把自己关在浅水湾的别墅里,不出门,也不接电话。

      我推掉所有行程,过去看他。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佣人们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外,谁也不敢进去。

      我推开门,酒气扑面而来,满目狼藉。

      上个月刚从苏富比拍的奈良美智的画被撕成了碎片。

      紫檀木酒柜倾倒在地,几十瓶罗曼尼康帝红酒流了一地。

      段绍谦坐在废墟中间,手里还拎着瓶威士忌。

      “滚出去。”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把带来的虫草补汤放在了茶几上。

      “老公,你先吃点东西。”

      他猛然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狠厉:“我特么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我是你老婆,有责任照顾你。”

      “老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讽刺道:“童妤韵,你配吗?”

      我被这话问懵了。

      “你知道夏楠为什么会去东南亚旅游吗?”他踉踉跄跄地朝我走过来,咬牙切齿地说:“因为她跟我说,再也不想见不得光了。她说只要我离婚,她就回来。”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淡淡地问:“所以你觉得,是我逼走了她?”

      “难道不是吗?”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怒喝:“如果不是你一直占着段太太的位置,她怎么会走?”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段绍谦,你清醒一点。当初是你们段家求着要联姻,是你发誓说会好好对我,我才嫁给你的!现在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他像是被我的话刺激到,猛地扬起了手,眼看就要落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冷笑:“段绍谦,你想清楚这一巴掌下来的后果。”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最终狠狠地拍在了墙上。

      “滚!给我滚!”

      我转身离开,吩咐门口的保镖:“看好他,别让他做傻事。”

      回到段家庄园,我环顾着这个富丽堂皇的家,突然觉得精疲力尽。

      这十年的婚姻,于我而言,就像一场漫长又难熬的凌迟。

      而段绍谦,就是那个执刀的人。

      天刚蒙蒙亮,段老夫人亲自带着一群保镖破门而入,把段绍谦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瘦得脱了形,整个人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老夫人请来家庭医生给他输营养液。

      安顿好段绍谦后,老夫人握着我的手,哽咽道:“妤韵,委屈你了。”

      “等阿谦缓过来,我一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抽回了手:“奶奶,不用了。”

      三天后,段绍谦终于恢复了人样。

      他剪了头发,换了西装,又变回了那个矜贵倨傲的太子爷。

      只是眼神里的阴郁,再也藏不住了。

      晚上,我正在看夏楠事件的后续报道,他一把抢过平板摔在地上。

      “你很得意吧?现在夏楠生死不明,你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淡淡道:“段绍谦,你非要这样不可理喻吗?”

      他一步步逼近我,眼神阴鸷如修罗,声音淬着冰:“童妤韵,你把夏楠藏哪了?快说!不说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