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尊夫人到我柳府小住几日。

      你们抓我一点作用也不会起的他是不会在意的。他当然指的是朱啸。

      柳苍奇笑道这个我信。我还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很在意。柳苍奇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想从

      她的目光中确认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可惜只看到如湖水般深幽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柳苍奇

      手心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想不到她竟然懂武功而且绝对可以称作为高手。如此近的距离在

      没有防备下平如镜的湖水变得波涛汹涌的时刻自己否能挡得住她的雷霆一击。

      希洛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柳苍奇在想什么。要我去也并非不可只不过本夫人有些累了,给

      我找顶上好的轿子便可。

      来人。有请夫人上轿。柳苍奇喝道。

      申时。长安城郊。

      你醒了。旁边有水。

      你受伤了。

      已经算幸运的了。昔年白云城主叶孤城的一剑西来天外飞剑果不虚传。还好她并非叶孤城。他的

      目光开始变得炽热,一字一字顿道,可惜她并非叶孤城。对于一名剑客来讲。能与天下第一

      剑客一较高下死亦无憾。

      你大可放心她很好。随后方慈补充道。大家都很好。

      你是被喜鹊所伤?

      算是吧。朱啸就是喜鹊。喜鹊就是朱啸。朱啸想借喜鹊的手杀掉柳苍奇。

      秦修是聪明人。聪明人当然不会插嘴,他等方慈继续说下去。

      喜鹊找上朱啸,长安城里能帮得上的也只有柳苍奇。

      每个人都会有几个不是朋友的朋友。不是朋友的朋友意思就是表面上笑脸相待暗地里恨不得

      你死我活。朱啸与柳苍奇恰巧就是不是朋友的朋友。

      子时是柳苍奇一天当中精神力最弱的时候。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绝不是你的朋友,而恰巧

      是每天每夜算计你的敌人。最了解柳苍奇的当然是朱啸。

      那个女人是朱啸的花使。也就是大多数人以为的喜鹊。她的武功绝不弱。子时一到,她虽

      不是柳苍奇的对手但纠缠半柱香的时间还是可以的。半柱香的时间以足够朱啸和他的十三太保

      解决掉柳苍奇的十三血鹰。

      柳苍奇是何许人物,又怎会这么轻易的上当。

      方慈冷笑。哪有不醉人的陷阱。朱啸对外宣布以一半的家产相赠请来的柳苍奇。你以为柳苍奇

      当真看不出?他早令昌魔四绝在外布满八千勇士。只要喜鹊现身柳苍奇就会发出号令,昌魔四绝

      便带领八千勇士闯入朱啸公馆的七道暗卡中。

      柳苍奇也同样了解朱啸,正如朱啸了解柳苍奇一样。可以说这两人都在装糊涂。可以说这两

      人都在赌。用命在赌。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这两人是最适合不过的知音。哈哈。有趣。有趣。

      可惜这么有趣的事却因为我变得一点趣也没有。

      喜鹊不在。朱啸的十三太保与柳苍奇的十三血鹰相比简直就是刚学会舞剑的孩子。看来是

      柳苍奇手中的牌大些了。秦修悠悠的说道。

      不。朱啸手中还有一张底牌。朱啸的兵没有柳苍奇精,钱没有柳苍奇的多,底盘没有他的大,却能与之相抗十年就是

      因为这张底牌。也正是因为这张底牌柳苍奇不敢冒然出手。

      哦?他的底牌是什么?

      是一个人。是一个叫韩风的人。他虽然是一个人却比一万个人加在一起都有用的多。

      哦?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就连朱啸也不知道。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韩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天说出的话绝不会超过十句。他不会生气也不会高兴。他没有朋友。他不喝酒。不碰女人。

      他每天只吃一顿饭,一碗粥一块白馒头。十两银子他大可以花一年。他每天睡觉的时间绝不超

      过三个时辰。你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他永远都是那么平静就像湖水一样。他的武功也许不如

      朱啸柳苍奇,但绝对比朱啸和柳苍奇更可怕。

      这世上竟然这样的人。那他的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忙。但只要朱啸轻轻的叫一声他的名字,

      韩风绝对会在半柱香内赶到。

      这么来看这一夜还是很平静了?

      不。一点也不平静。辰时的密报韩风趁着柳苍奇的精锐都调入长安城中带领他秘密训练的五百死士轻松

      占领柳苍奇的嘉午镇梨园镇橘河镇二十七个场子的十八个场子。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喝酒吧。

      好。

      想不想醉一次。

      我不喝酒也会醉的。

      醉。大醉。乌黑的眼睛越喝越亮像是要冒出水一样。你相信缘吗?

      秦修缓缓道。我信我自己。缘由我起。

      好。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

      好。你是我方慈第一个朋友。

      凉风四起。方慈秦修不约而同齐齐仰头望向天空。天上翻滚的乌云不泛着丝丝紫色的闪电,就像一只巨大的

      天眼俯视着众生。变天了。

      酒已喝干。人是不是也该别离了呢?

      我走了。

      好。秦修淡淡道。

      你呢?方慈的语气流露出关切。

      我累了。秦修叹道。

      我再回到这里还会不会找得到你。  

      应该会。或许那时我已经死了。

      不会的。方慈笑道。多情的人才活不长,像你这种痴情级别的绝对会越活越久。哈哈哈哈。

      方慈的笑声还在旷野中回荡他的人已远去。

      青石旁的流水呜咽的更欢。青石便是秦修的床。秦修就躺在青石上出神的望向夜空望着星海。只是当密密麻麻的

      星海中偶尔掉落一两颗流星时他的嘴角会轻微的上扬流露出绝对自信的笑容目光露出炽热的光芒。

      一道风射向秦修。秦修还在出神的笑着。一杆平坦青色木旗深深的插入青石上。旗子上写着

      久仰秦先生大名有请府上一叙,还望先生雅量必不令柳某抱憾。柳苍奇。

      本少侠懒得去。秦修冷笑。笑柳苍奇。一声笑。一缕风。一根细发从旗布中渗出飘落到秦修脸庞,

      秦修闻得出发迹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