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试炼

      丹的一番教导对我来说受益良多,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战斗是生命的旋律,但是丹的教义是生存为主,一个战士如果连自己的生存都保证不了又谈何战斗。

      而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生存到现在,并且他把自己的观点传授给了部落中的每一个狼人,让他们在战斗中生存并继续战斗下去,而并非是战斗一次就战死沙场。

      丹·羽:“今天,你们就要进入部落战士的训练了,话不多说,平时我也说过很多,进入战斗和训练吧,战士们!”

      丹又像平常一样拿着木仗,看着每一位蓄势待发的狼人们,他们手中拿着不同的武器,看起来炯炯有神。

      狼人们开始了训练,第一项训练就是徒手攀岩,在不借用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爬上垂直的岩壁,而最好的训练场所就是佩托斯峭壁。

      佩托斯峭壁很长,有的地方坑坑洼洼,有的地方却很平整,而狼人们就是要找那些平整的岩壁攀爬。

      部落战士的训练方式虽然是整个类人帝国中最基础的一项战士训练法,但是由于每个类人国度的训练方式不同,也导致了每个种族出来的战士的实力高低不同,对于狼人国度来说,狼人的部落战士训练法实行丛林法则,生存下来即是战士,生存不下来即是废物。

      而对于全民皆兵的狼人国度,成为废物是每一位狼人都不可接受的。

      紫落看着高大的峭壁,眼中露出了坚毅的神色来。

      丹·羽:“你们的任务就是爬上去,然后再原路返回,明白了没有!”

      “是,教长!”

      密克:“紫落,你还好吧。”

      一旁的黑毫狼人拍了拍紫落的肩膀,担心地看着紫落。

      紫落·羽:“放心吧,我没问题的,上次我就在这峭壁中攀爬过了,你知道的。”

      密克:“别勉强自己,紫落,第一次的攀岩训练总会有点困难的,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紫落·羽:“喂,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爬上去吗?”

      密克:“不是啦,这不是告诫你吗。”

      紫落·羽:“放心吧你,看我的!”

      紫落从地上弹起来,一下子就跳了三米多高,指甲从他的手指中弹了出来,深深地扎进了岩壁中。

      丹说过,狼人相较于人类来说,指甲坚硬且锋利也是一大优势,狼人的指甲平时可以藏在手指中,需要用的时候就可以从手指中弹出来,非常方便,并且还可以充当武器,不过这指甲如果断了,是非常痛的。

      其他的狼人看到紫落爬上岩壁,也纷纷跳了上去,紫落的脚掌紧紧地贴着岩壁,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悬空,虽然没有借力的凹凸之处,但是岩石也很粗糙,不至于那么滑。

      紫落拔出左手,双脚紧贴岩壁的同时向上移动,让身体向上位移,这样就可以让左手移动到新的地方,紫落把左手插进新的岩壁中,紫落一抬头,看到了一排指甲印。

      这个指甲印就是五个圆圆的黑洞,由于时间的影响,圆形的黑洞已经变得不规则,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它原来的形状。

      这是前人留下过的指甲印,曾经的狼人们训练自己时留下的痕迹,紫落楞了一会,其他的狼人就超过了他,紫落的右手插进那排孔洞中,身体中仿佛充满了热血,一点一点地向上爬去。

      这是属于前人的战斗与荣耀,紫落的耳边仿若能够听到先人那辛苦地喘息,不过他们仍然在攀爬,他们不败的精神永远没有磨灭过。

      丹·羽:“紫落,这是你自己的战斗,不是别人的战斗,你应该相信自己,否则没人能帮你。”

      丹的教诲无时不刻地影响着紫落,曾经的话语响在耳边响起。

      紫落·羽:“是的,我能做到的。”

      紫落用力地把指甲插进一块岩壁中,紫落突然用力握拳,一块岩石被他扣了下来,在手中捏得粉碎。

      紫落抓空了,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岩壁,五根指甲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不过好在指甲足够坚硬,狼人的指甲连接也够紧,不会因此而脱落。

      密克看到紫落抓空,瞳孔一缩,就想上去帮他,这样的高度摔下来,就算不死也要废一条腿,一旁的丹却拦住他,丹看着有些焦急密克,摇了摇头。

      丹·羽:“这是他自己的战斗,你不能永远都帮助他。”

      密克:“可是这种高度”

      丹·羽:“相信他,他的潜力超乎想象。”

      密克不再吭声,他看着紫落,眼中透出焦急的神色来。

      丹·羽:“紫落·羽嗯,密克,你不必担心。”

      丹看着紫落正想把话说完,却又突然咽了回去,他摇摇头。

      哪个家族的后代呢,羽族那么多分支,而我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羽族狼人,羽族狼人比其他狼人族群更加敏捷,而羽族分支更是有着秘术,每一个分支的秘术都各不相同,但是对于活得久了的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丹虽然自己不是羽族分支,但是他还是想尽力培养紫落的。

      紫落此时已经爬了一半,而越向上岩壁就越光滑,虽然石头比较粗糙,但是整块岩壁就像是刀切的一样,平整无杂,除了把指甲插进去,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紫落看了一眼下方,下面的教长和其他狼人已经变成了黑点。

      在战场中没有人能帮助你,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丹的红色瞳孔在紫落的眼前浮现,丹语重心长而又冷酷的样子在紫落脑中放映,让紫落的头脑微微清醒了些。现在紫落有些疲惫了,胳膊因为要拉起整个身体的重量,一次又一次地攀爬已经让他耗费了太多的力气。

      紫落咽了口口水,眼中的坚毅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疲惫。

      “嘿,紫落,你没事吧。”

      一旁的灰毫狼人叫了一声紫落,让发愣的紫落恢复过来。

      紫落·羽:“我没事。”

      紫落想起了昨夜在剑中映照出的自己,那个紫落冷漠而又充满了危险,看起来非常强大,而现在的自己,软弱而又疲惫。

      现在的我吗?

      以及以后的我

      紫落的眼中再次充满了坚毅之色,通向强大道路的过程中必将无比艰难,一次失足,就有可能死亡。

      而自己,必须坚强地生存下去。

      紫落·羽:“我就是我,我是狼人紫落,我是生存者。”

      紫落伸出右手,把指甲插进了岩壁中,紫落一步一步地爬上岩壁,渐渐拉回了与其他狼人的距离。

      丹点点头,看着紫落的眼神中再次充满了赞赏,他转过头对密克说道:“你看,我说过紫落的潜力很大,不要担心。”

      密克:“可这样会把紫落的耐心一点点地消磨干净的。”

      丹·羽:“耐性就是用来消磨的,如果连这点困难都无法跨过,又何谈战斗!又何谈上战场!”

      密克:“人类没有那么强大,教长!”

      丹·羽:“混账,我说过,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大批人类,你甚至可以赤手空拳杀死一个全副武装的人类,但是如果是一个军队的人类呢?那些箭矢和利剑足以把你破坏成肉酱。”

      密克:“是教长。”

      密克作为一个活了一百年都不到的狼人,自然是争不过丹的,丹活了两千多年,阅历不知丰富到哪里去了。虽然丹现在已经老了,但是仍然是整个部落中最强大的狼人。

      密克只好默默地低下头,丹说的的确没错,如果耐心不是用来消磨的,那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终于,紫落爬完了峭壁,但是按照丹的训练要求,紫落只完成了一半的训练内容,紫落现在还要原路返回——也就是再顺着岩壁爬回去。

      紫落没有犹豫,爬上岩壁之后只是喘息了两下,就立即爬了下去。

      爬下去的旅程更加艰难,紫落不仅仅要注意脚下的情况,还要把握好手抓岩壁的掌控力,如果抓空,这样摔下去,可就没法活了。不过,紫落有一个新点子,刚刚虽然向上爬的时候没有想到,但是现在想到了。

      之前救幼鹿的时候,就有狼人在两面岩壁之间来回跳跃,如果这样向下跳跃,既有借力点,又很迅速。

      紫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在产生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就开始了行动,他把指甲拔出一半,使其松动。然后紧紧地把身子趴在岩壁上,双脚一蹬,整个身体便从岩壁上弹了出去。

      紫落的行为让密克一惊,虽然这种方法对于部落战士来说早已普遍,但是对于新手来说,很难有人会在紧张的攀爬情况中想出这个点子。

      紫落趴在另一面岩壁上,但是由于紫落用力过度,冲击力过强,指甲根本没有插牢,他脱手下落,紫落感觉周围的场景正在迅速上升,而地面也离他越来越近,如果与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他必死无疑。

      紫落把指甲插向岩壁,但是由于下落的力量太大,紫落的指甲不断地脱离岩壁,根本没办法插牢。紫落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发麻,指甲在岩壁上的划动在岩壁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爪痕。紫落终于抓住机会,两只手一起抓住岩壁,虽然他的身体还在不断滑落,但是速度已经减慢,此时他已经滑落了一半的距离,岩壁上的狼人刚刚想向下爬去,就看到了紫落就快到地面的场景。

      紫落的身体慢慢停住,但是还在慢慢划动,紫落的指甲只插入了三分之一的距离,根本没法抓牢岩壁,他抬起右手,而左手指甲下的岩石已经无法再支撑紫落的重量,开始破碎,紫落的身体即将再次下落,但是紫落一用力,右手的之间就全部都插入了岩壁。

      密克悬着的心慢慢落下来,紫落刚刚的行为简直就是自杀,想都不想就直接执行了自己的想法,紫落真乃是一个行动派。

      丹·羽:“缺少了一分思考,多了一份行动,怎么说呢,这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紫落再次跳到对面的岩壁上,而这次的动作就娴熟了许多,在跳之前也多了几秒的思考时间,对于刚刚发生的危险,紫落已经总结出了教训,对于毫无思考后的行为,承担的后果是很严重给的,所以紫落在心里暗暗发誓,在做出下一个行为之前,一定要好好思考才行,这样才能在保住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得到胜利。

      丹教导过,生存很重要,因为一旦死亡,胜利也变得不重要。

      唯有生存,才是真理。

      紫落在两道岩壁间来回跳跃着,而上方的狼人看到紫落的行为也纷纷模仿起来,一只只狼人在岩壁之间就像是树木之间的猴子一样来回跳跃,不过这样做的确很有效。

      丹·羽:“本来还想在他们向下攀爬之后教他们下落攀爬式方法,没想到这个紫落竟然想出了这么个土办法。”

      密克:“教长,这是我们在冬季狩猎时为了救幼鹿才会用出的办法。”

      丹·羽:“这我知道,不过紫落这样做也应该是经验使然吧,算是一种投机取巧的办法,不过只要能够活到胜利,用什么办法都是有效的。”

      紫落爬下岩壁,虽然他感到疲惫,但是仍然站在丹的面前,没有坐在地上。

      丹·羽:“好的,紫落,你完成了第一项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