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雾水

      我犹如听天书般听着这些丝毫提不起兴趣的文字,不住的自己思索。

      “不过,金木,这个陈老师讲这些东西不是很奇怪吗?”曹警官总算意识到了正解。

      “怪就怪在这里,我投听到的课里面也有很多类似你查到的这样的话,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总之你要小心,再听到这样的内容你要留意记一下,你也顺便当作我的密探先在那里委屈一下吧。”

      密探?委屈一下?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说我也只能待在这里了,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整整一天的课我都讲的很恍惚,我自己也不知道讲的都是些什么,连孩子们都在迷惑的看着我并且关切的问我是不是病了或者休息的不好。我的确是休息的不好,自从看到陈老师的可怖影子之后我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都是那细长的白色人影。中途的课件我在一个简陋的课桌上趴了一会,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反而让我听起来很舒服,我想我快要睡着了,意识再逐渐的流走,梦来的奇幻和扭曲,像极了我焦虑的情绪。我看到一个远方笑着的人,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我走向那人影,却发现是陈老师,她对我笑着,很是好看,我竟然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陈老师的面容,她的五官很精致,皮肤也很白皙,特别是眼睛脉脉含情,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我却能感受到她的温柔,我再走近些,却发现她咯咯的笑起来,笑的邪魅而大声,她的脸在扭曲,眼神也恶毒起来,我想起了那样恶毒的眼神,就是之前看我的眼神,她美丽的脸变成了一个细长的人影,它脖子细长,喉头还在蠕动,它向我走来

      “啊”我从梦中醒来,发现已经是汗涔涔了。周遭孩子们焦急的望着我的神情让我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梦。

      “金老师是不是病了?” “金老师还是去休息吧,我们可以先温习的”

      我也觉得自己睡一下或许会更好,我被几个孩子推着去了宿舍,他们打发我躺下并替我盖好被子,我心里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感激。我来到这里时间并不长但似乎和这些孩子们产生了某种神奇感情,这就连我自己也意识不到,说不定我自己在这些孩子们单纯纯净的世界中是一位很可爱的老师,一支燃烧自己生命的蜡烛,孩子们会觉得我为了他们的学习放弃大城市舒适的环境和更高的报酬,一心一意来到这荒凉的地方,为了让这些孩子们完成教育,走出大山,离开了自己的家,离开了自己父母想到这些我到觉得甚至有些不舍有些不想离开这鬼地方了。

      这一觉睡去很快就天黑,我也没有再梦到那诡异的细长影子,这其实我感到很心安。我起身去洗脸然后准备去食堂吃些东西,就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小姑娘静静的站在那里——顾鑫。

      “顾鑫?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奇的问。

      “金老师,我们不是约好了带你去宝山吗?”她怯怯的回答。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早上答应给她买铅笔盒时说过的话,想不到这孩子一直在等我睡醒,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随着这孩子穿过稀疏零落的村户往一片山林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走的都有些累,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走路却不慢,或许这是得意于山中人特有的体质。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风穿过树上的叶子刷拉拉的响动,我竟感到又些阴森森的惧意,也有些后悔陪着这孩子来着片山林。

      我问向这孩子“这么晚不回去,你的爸爸妈妈不担心吗?”

      她低下头迟疑了一会,怯生生的回答“我爸爸早就已经去世了,我妈妈给人家大户做打扫要很晚才回来。”

      这句话令我感到很酸楚,我不知深浅问了这样一句话,害的这孩子想起伤心的事,我怨恨自己是一个不会哄人的笨蛋,这个时候要是能说些什么,转移什么注意力也好,也不至于让气氛如此的尴尬,我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孩子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接着对我说“我已经完全习惯了,再说我都这么大了,我都九岁了。”

      我心想这九岁的孩子都可以这样懂事,我打量着这小孩,她虽然穿的比一般山里的孩子还要简朴一些,但是却很洁净。脸庞也很干净,尤其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显露出山中孩子少人的灵气。

      “到了!”她兴奋的指着前方的一座巨大的垃圾山说道。

      “虽然有些乱,但却是我的宝山,我的铅笔盒就是在这找到的。”她拉起我的衣角向那座垃圾山走去。

      我临近跟前才微微看清这些东西,非常乱,有自行车扭曲的残骸,输液瓶和输液用的塑料管,零零碎碎说不出这都是些什么。我正在想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废旧的工业制品,这样的山区是不可能有这些的,尤其是自行车,这地方怎么会有自行车呢?天哪,我仔细看看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太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顾鑫告诉我这堆东西下面埋着一个布娃娃,前一阵子由于下雨的缘故被埋在下面了,她本来想把它挖出来却发现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我扒拉了一下这堆东西,发现果然有一个布娃玩的头部,只是被一个巨大的土堆埋住了。

      “我们没有工具,看来是挖不出来了”我失望的对她说。

      “没关系,金老师,我去拿”说完她就一溜烟的消失在山林中。

      风好像更冷了,远处还听到类似乌鸦般的叫声,我总觉得这不太吉利,这孩子就这样消失在夜色中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开始惶恐起来。我这才意识到出门的时候带了简易的手电,只是现在没有大多电量了,我用手电朝着那堆东西扫去,发现娃娃的旁边压着一张破旧的报纸,看的出来报纸已经有些泛黄,大约是年代久远的缘故,我甚至还能嗅到一股霉味,我小心的翻动看能不能把报纸抽出来,这报纸压的甚是紧,我一用力报纸已经夹断只有窄窄一小块块儿被抽出来。我尽力的检索这上面的内容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出所料,一则两年前的案件恰巧写在这一小角报纸上——毕节山村发现意外死亡人员,2004年9月7日下午4点15分左右发现年龄约三十岁的男性尸体,经警方确认死者身份已经证实,死者男,年龄31岁,姓名顾德荣……下面的字眼恰巧被埋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