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午后激情
徐小平此次回来,确实是满怀改天换地的决心和志向的,不过对于如何实现自己的理想,显而易见,他没有充分的准备。面对巍峨的群山,他一筹莫展。晚上,听了吴会有老汉的一席话,他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今年春天,县里有大工程,因为这里山多田少,不仅这片桃林要砍掉,还要炸山造田,这一来,四五年的重体力活算是没跑了。唉!”
听着吴老汉的叹息声,徐小平茫然了。他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点自卑,但还是觉得自己的一些想法能切实可行。他本来想既然这里的水土适宜桃树生长,那今年村里就封山育林,适宜种什么树就种什么,然后他在北京等大城市联系几家罐头厂,有了销路,乡亲们就能富裕。他觉得这是一条可行的出路,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唉!听天由命吧。政府不也是为了解决人们的吃饭问题吗?粮食为纲呀!自己是回天无力的,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徐小平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但炸药没有畏惧高山的巍峨,隆隆的爆炸声,山在颤抖,人们的心也在颤抖!绿水青山,任由人类蹂躏着!践踏着!
美!在任何的野蛮行为面前,总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只有和伊莲在一起的日子,徐小平才感觉到留在这里的乐趣。心里总是这样想,吃苦受累,为了伊莲值得。
就这样,一晃多半年过去了。二人也开始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了,虽惹得吴老汉背地里骂上女儿几句,但女儿对他总是阳奉阴违,二人私下亲热依旧,谁也没有把自己父母的警告放在心上。终于,在七月的一个闷热的中午,发生了影响他们终身命运的事情。
那天中午,伊莲吃过午饭,此时村里的人都午休了,她提起竹篮,装了几件衣服去池塘边去洗,顺脚来到队部,想把小平的衣服也捎上。可到了队部,屋里没人,见他床上的被子和衣服都叠得整洁干净,心里直夸:看人家城里人,就是爱干净。边想边向池塘边走去。转到村东来到那块大青石后面,她拾级而下,眼看就到水边了,“呀!”的一声,不禁双颊绯红。
原来徐小平正在水里洗澡呢。虽然二人经常亲昵相依,但徐小平这样赤裸裸把身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是第一次。
伊莲急忙背过脸去,徐小平此时也看到了伊莲,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忙出了水面拾起石头上的短裤穿上,轻声说:
“伊莲!吓着你了吧?”
“真不害臊!大男人跑这里来,让别的女人看见不骂死你才怪呢!”伊莲的脸一阵阵地发烧,小脸通红通红的。
“西面马子他们太闹腾,我想白天这里一定安静,就来了,我可不是故意的!”
看着小平那宽宽的肩,水珠从浓黑的头发上滚落下来,小平身上的肌肉更显得见楞见角了,一种男性的阳刚之美让伊莲感到难拒的诱惑。不知是欣赏还是一种渴求,她禁不住紧紧抱住徐小平,双手在那充满力量的身体上一阵抚摩,心里像有一把火,烧得她无发自持。
徐小平此时也有一股按捺不住的冲动。想起去年伊莲在这里月光下的情景,那种美感让他心心旌摇荡,他再也不能犹豫,再也不能矜持,他们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就这样,两颗心燃烧在了一起。一阵狂吻,不知徐小平哪来的力气,他猛地将伊莲抱起,向藏在芦苇深处的一片沙滩走去。
顷刻,伊莲光洁的身子已经一丝不挂了,她仰卧在柔软的沙土上,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羞涩的脸颊,透过发间,露出伊莲那丝幽怨又似渴盼的目光,心跳的加快,让那高高的乳峰颤个不停,像两朵欲放的花蕾,刚刚润红了尖儿,随风摆动着;两个臂膀比鲜藕还要白嫩,不知是想捂住双乳还是想拥抱什么,似是接纳,又像是驱赶。这一切,让徐小平忘了什么是伦理道德,什么是羞涩矜持,他张开双臂扑向伊莲,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倾注了炽热的血液,把一个伟大的“爱”字都集中到了疯狂的动作当中!寂静的午后,二人奏响了世上最原始最美妙的音乐。
慢慢地,青春热血冷却下来了,二人才慌忙地想阻止对方,他们意识到了难堪,意识到了错已铸成,无谓的埋怨已经毫无意义了!他们看到了身下的沙滩上,已经洇下了鲜红的血迹。
二人急忙收拾好衣裤,伊莲的脸上流满了泪水,双手直捶打徐小平的前胸,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而,美丽的花却没能结出甜蜜的果!正当他二人为那天午后的荒唐而懊悔时,徐小平的妈妈和佳卉来到了桃花峪。
如同一场战争,悬殊的兵力最终决定了双方的胜败。
结果自然是:徐小平成了他母亲的俘虏;
伊莲败在了佳卉的手下!
几个月后,徐小平在外贸大楼里上了班。
在单位的日子里,徐小平对伊莲是朝思慕想着,他无法忘怀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然而,吴会有老汉的一封信让他对伊莲彻底死了心。信里说,伊莲已经嫁给了石憨,小夫妻很和美。读到这里,他黯然神伤,心想,也许自己不该去打扰伊莲的平静生活了。
十七年了,徐小平在痛苦和忏悔中度过着每一个日日夜夜,直到和佳卉正式结婚,尽管佳卉对他百般温存,万种柔情,却无法唤回徐小平那种青春的冲动。他只有用兢兢业业的工作来冲淡他内心的痛苦。
现在遇到马子,让徐小平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如今和马子谈成了一笔生意,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自己觉得自己有义务这样做,也应该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