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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门外,媒婆喜笑恹恹地迎上来搀我。
小轿的那边,站着一个齐轿顶高的男人。
路过尚书府的正门,阵阵敲锣打鼓声不断。
透过纱帘,我依稀看见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个人。
他的话在耳边回响。
「阿言,等我回了母亲来娶你,你等我,此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少年的胸腔满是美好希冀,却不知肩膀太软,担不起这句承诺。
况且我一位庶女,怎配他国公公子身份。
轿子一路进了福光巷,在一间不大的土坯小屋前停了下来。
我想过他家清贫,却不料艰难至此。
屋内屈指可数的几件家具,也都各起了斑驳,脱落了外漆。
那张由着半块石头垫高的桌腿儿,如他那不好的腿脚一般。
他一高一低,慢慢踱着碎步朝我走来,我开始浮想联翩。
这个壮似牛的男人,我只怕他来硬的。
心底发怵,我在慌乱之中摸过篮中的剪刀抵住了喉颈。
「你别过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他也是被我吓坏了,连忙招手后退。
「别别别,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放下来。」
「我只是想着你饿了,给你拿些吃的,没有恶意。」说着,他慢慢指了指柜顶。
是一碗混着白油的冷羊肉。
他重新回了锅,汤水熬得发白。
端上来缺口碗沿的里面是一碗浓浓的羊肉汤。
「饿了吧,快些吃!」
肚子正合时宜地叫出了声,细细想来从早上到现在真是滴水未进。
他或许察觉出我的拘谨,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留我一个,我便放开了许多。
这碗羊肉汤鲜香,瞬间打开了我的味蕾。
一碗虎吞下去,身子果然暖和起来了。
这晚,他再回来时,怀里多了个小丫头。
他介绍,这小丫头叫沈小盼,是他的女儿。
我心里犯嘀咕:谁不知道你这三十岁的老光棍还带着一个女儿。
谁道这丫头是个不认生的,脱口便叫「阿娘」
我心底窘迫,倒也没应,只尴尬笑了两声。
因着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小盼被邻居抱走了。
他看出了我的不愿,将小盼抱回来放在炕头中间,隔着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