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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他,本不该相识的。

      他年少科举多次未中,后投入我父亲的门下。

      那日家宴中的曲水流觞,他在一群人中对答如流,饶是身志未筹却仍透露着对家国天下的抱负;后来的酒楼献诗,他字句里是隐含说不清的暧昧之意。

      从小便熟读诗书的我,对这样的一位才子,动心了。

      后来世家的酒宴上,他为了给我挡酒,挨了权贵的穿身一剑,不顾泊泊涌出的献血,转身仍是对着我笑。

      「有我护你,别怕……」

      但我却忘了,这一切的一切……阿姐,当时也是在场的。

      他的心意,现在看来都是给阿姐的。

      可后来,在南天门送罢阿姐赴边,他向我表达了他的心意。

      他说,他欣赏我的才情,敬佩我的治国才华。

      他说「绾姑娘,你若是个男儿身,我们脚下的这大好河山必会万世昌隆,百姓也会生活安康!」

      他还说,我们是一路人。

      父亲不同意,和我断了关系。

      我便出来开了酒肆,供他苦读。

      多年淘沥酒糟的缘故,坏了我的一双手,一遇风吹便干裂出血。

      我确实老了,也丑了。

      可是,他登科了,我心稍慰。

      他会带着我们之间的梦想走下去,为大魏,为黎明百姓。

      可他满屋子都贴满了我阿姐的画像,千方百计地收集我阿姐的喜好。

      他毕生所求,是我阿姐。

      我望着眼前正在熟睡的男人,虚抚上了他的鼻廓。

      饶是在睡梦中,他的嘴角仍有着压不住的弧度。

      他将我的手枕在脸颊下,轻缓出口,叫的是「阿纾」

      「阿纾,你终于回来了。」

      ……

      这晚的风好大,泪水呛得我睁不开眼。

      「薛照,我们之间,终是覆水难收了。」

      告诉他,也告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