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上药。」他伸手想解开我的衣裳。

      我挡住了他的手，攥紧了帕子。

      「阿蘅，听话。」他语气和缓，却又像带着命令。

      「从前也是我自己上药的，我自己可以。」我向他解释。

      只是这一说，他的目光便更多了几分心疼。

      他眼底的情绪浮了上来，眼眶竟有些湿润，我看着他这副神色，不自觉地便松了手。

      解开外衣后，裸露出来的肌肤无一处完好。

      旧伤与新伤交织，他将药膏擦在我身上，一边擦拭一边轻轻吹着。

      我疼到拧紧了眉头。

      新伤已经敷了药膏，我渐渐觉得不再疼了，便要睁开眼睛起身。

      烛火轻晃，李观凛的唇却突然落在我的旧伤疤上。

      「不要。」我制止他，他却置若罔闻。

      仍然一遍遍亲吻着，直到我肩胛处，那里有一条很丑的疤痕。

      「不要亲，很难看。」我抓住他的衣襟，一字一顿说道。

      他抬眸望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盯慌了神，只好偏向另外一头。

      最后，他温柔缱绻着舔舐那些旧日的伤口，却红着眼尾问我:「阿蘅，还疼吗？」

      那些伤口早已结痂不疼，只是他这一问，让我鼻子有些发酸。

      「阿蘅不哭。」他抹掉我眼梢的泪痕。

      我不再觉得难过，也不再害怕李观凛。

      在他为我吻遍伤痕的那一晚，我好像对他有了一些别的情愫。

      「夫人，药是必须喝的。」

      翠微端着苦药耐心劝道。

      我一闻，皱起了眉头:「我已经好了，不想喝了。」

      「王爷说您身子差，必须要喝完，还让翠微盯着你，不许倒掉。」

      原来翠微是带着任务来的，没办法，我只好接过药碗，「好好好，我喝。」

      「太苦了，你帮我找些蜜饯果子来行不行？」

      我祈求般地看向翠微，她同意了。

      看她出门后，我便松了一口气。

      我急忙端着药碗跑到那株枯草前，正要将苦药倒下去，却听到一声叹息：

      「阿蘅，这株兰花草日夜受你苦药灌溉，怕是消受不起啊。」

      我抬头看到窗外李观凛的脸，心虚到药碗都端不稳。

      「乖，喝完。」

      被抓到现行，我只好闷头一口喝完。

      喝完后，我皱紧了眉头。

      差点要吐的时候，他却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蜜糖。

      他眉梢含笑，擦了擦我嘴角残留的药汁:「怎么喝药还要哄？」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我却低下了头。

      脑子里被苦药支配的恐惧，在这一瞬间只想吃很多很多蜜饯果子，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想往门外走的时候。

      他却反手关上了门，端着果子走到了我面前。

      「翠微说你最喜欢吃果子，等你身子好了，我就带你去街上买。」

      他勾了勾唇，似乎想看清我的神色，我却一直不抬头。

      「阿蘅，你怎么总是躲我呢？」他无奈叹道。

      「我……」我将蜜饯果子塞满了嘴，说不出话来。

      「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我只是不敢看他，一看他，我好像就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