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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表面作罢,背地里却是偷偷趁姐姐不在闺房,偷走了木盒。
结果发现木盒空无一物。
他不肯死心,故技重施,却被姐姐抓了个正行。
姐姐气得浑身发抖。
「裴湛你是举人!未来是要当官做宰相的!怎可做下偷窃这等下作行径!」
裴湛幽幽一笑。
「你对为夫这般有信心,为夫很高兴。但你说为夫下作,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那为夫就让你瞧瞧什么是真下作!」
他骤然拿起撑窗户的梃杆,直直朝着姐姐的腰打了过去。
姐姐转身就要跑,却跑不过男人。
当下结结实实的挨了三杆,把杆都给打折了。
姐姐倒在地上哭的涕泗横流,嘴里求爷爷告祖宗的,只求他不要再打了。
裴湛犹不解气,满屋子找趁手的器物。
姐姐伺机要逃,却又被他抓住头发逮了回来,左右开弓的扇她耳光。
不消几下,姐姐的脸肿成了猪头。
她向来最宝贝自己的脸。
此刻流下的眼泪带了几分悔恨。
看得我都想代入裴湛。
从前想都没想过,一个鬼能亲手打死恬不知耻的杀人凶手有多爽。
要是我能像话本和戏曲的鬼那样可以附身,定然是要把她施加在我身上的痛千倍百倍的还给她!
在我跃跃欲试之际,姐姐破防了。
「我的脸,我倾国倾城的脸!别打了别打了!我告诉你芙蓉墨在哪里!在妆奁!在妆奁里!」
裴湛却不搭腔,又结结实实打了十好几下。
手都打麻了才将她放开。
他静静拖了张椅子坐下,像大爷一样堵在门口。
不用他说,姐姐便主动捧了芙蓉墨上前。
裴湛夺过芙蓉墨,当即大怒:「贱人!你敢拿假货耍我!」
不等姐姐辩解,又是一番暴打。
姐姐看起来委屈极了。
「真墨!那是真的墨啊!」
「可怜」的姐姐定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吧,裴湛哪儿是因为芙蓉墨真假打她呢?
不过是趁此机会出出气,顺便榨出更多的芙蓉墨来为他的仕途铺路罢了!
等裴湛离开时,她终于露出懊恼之色。
可是晚了。
裴湛已经揣着芙蓉墨走了。
我是跟着芙蓉墨走的,芙蓉墨在哪儿我在哪儿。
此刻,他进了寸土寸金的青楼,还点名要见清倌如烟。
如烟一来,两人就抱着互啃。
不一会儿就滚到了床上。
裴湛躺在如烟的臂弯,与她深情对视。
「表妹你放心!待我高中,定将你从这魔窟赎出来!」
如烟自是温柔小意。
在我的梦里,如烟是裴湛的表妹,因家道中落被族叔吃了绝户,还卖到了青楼。
为了护住清白,她拼命展示自己过人的技艺,成了青楼里为数不多的清倌。
自从再见表哥裴湛,她将自己的积蓄几乎掏空,只为与他常常见面。
一来二去,两人半推半就的上了床。
再后来裴湛和我都被人灌了药,躺在了一张床上。
裴湛无可奈何地娶了我。
再再后来,他践踏着我的尊严走上了高位,将心爱的表妹如烟引为外室,在外以夫妻相称。
梦里我是见过如烟的。
这位沦落风尘的奇女子确实有本事,三言两语便能让我将仇恨转移到裴湛身上。
等我死在裴湛手上,她像是担惊受怕的小兔子一样缩在裴湛怀里。
裴湛对她,爱的深沉。
这不,他当即掏出夺来的芙蓉墨给她炫耀。
兴致大发,要为如烟留一副墨宝作定情之用。
如烟静坐窗前抚琴,二人相视一笑。
如神仙眷侣一般。
只是裴湛笔下的人物,渐渐地变成了不同于如烟的样子。
那是我本该长成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早在九岁之时,我便因姐姐没端稳开水而毁了容。
此后,「貌丑无盐」和「嫁不出去」是我身上撕不掉的标签。
如烟见裴湛久久不动,就要过来看个究竟。
裴湛抬手卷起画放置一边。
「画的不好,我为你重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