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幽禁

      我一想到段时间内脱身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且我为沙瑞龙放风的事一定要一口咬死,一旦我被人得知我接近祭祀殿的事那么下一个被抹杀的就很有可能是我。

      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了下来,屋外没有一丝风声,我听到有人敲门。进来的是陈老师!

      她面带微笑,羞涩的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我惊恐的打量着他。

      “你好些了吗”她幽幽的问道。

      我不说话,也不想说话。

      我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都在凝结,气氛变的尴尬而凝重。我正和一个吃人的恶魔共处一室,而这个怪物正在把自己美丽的外表作为一种掩饰。

      “我发现你时,你昏倒在山林里,我去叫了人才把你送到这卫生所来的。”她轻轻地说,看不出一点杀人魔的迹象。

      “是你杀了沙瑞龙!”我冷冷的说。

      “我没有,我怎么会杀人呢?”她显得有些惶恐。

      “你不必骗我了,这里没有别人,你所干的我都看到了”我鼓足勇气大声的喝道,我故意装出很大胆的样子以此来面对心中的恐惧。

      “你看到什么了?我,我什么也不明白”她摆出很无辜的脸色。

      真他妈的能装,我心里暗骂,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就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以为是我在栽赃陷害,妈的,这样好的演技不拿奥斯卡的小金人都可惜。

      我壮着胆子说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这些勾当我全看明白了,你说你大晚上的又折回来去山林干什么?”我大声质问,就连我都没有想到我会发出这样歇斯底里的吼叫,她则吓的蜷缩在门后的墙角,用两只手掩住面孔。

      呜呜,我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我望着他,看到从她半掩的眼光中闪着泪花,连手上都浸出泪痕。

      我停下里不说话,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在抽泣着,忽然她停止了哭泣,咯咯的笑起来,这笑让我很震惊,她把手从脸前拿开,露出狰狞的表情,她的笑变的大声起来,小声的冷笑变成了狂笑,面目狰狞起来,我猜想她又会变成白色人影的模样,我握紧手心的汗水,瞪目注视着她,不过这一次她的脸虽然扭曲,但是却没有把脖子伸长,然后长出獠牙,她的嘴变的尖而锋利,大概是由于狞笑的缘故,她的眼睛充满恶意,我努力保持着理智的思绪准备和她较量一番,没错,是要较量一番,我可不会像沙瑞龙一般简单的被杀死,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这家伙的真面目拆穿,我用手向后摸索着什么,看仓促之间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使用的武器,床上的枕头和洁白的被单都被弄的褶皱一团,就在这时门又开了,隗大夫惊奇的看着我。

      “你在干什么?金木老师!”他的叫喊使我从某种梦境般的世界回到了现实,我犹如刚刚睡醒的模样感到屋子在晃动而且眼睛也看不真切了,我揉了揉眼睛看到了呆住的鬼大夫直直的站在那里,然后我的视线中飘过了一个哭泣的身影,她捂住眼睛飞快的跑了出去,我尽力的用余光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屋子里再有面目狰狞的陈老师。

      “你对她做了什么吗!金老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抬头注视着他问道“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他低头想了一会,“可以,但不要走的太远,你现在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碍,可情绪不太稳定,我想你是昏倒之前受过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你确认我受过刺激吗?”我诧异的问。

      “是,从脑ct的照片来看,这刺激已经相当严重,你的小脑神经受到了一定的损伤,不过你不用担心,只需要静养你就会很快好起来”

      隗大夫还说了一大通病理相关的知识和我的病情,我听不太清楚,也没有心思听进去,我走了出来,走在山村较平坦的街路上,人影稀稀落落,这里九月份的天气在接近黄昏的时候显的有些冷,仅仅穿一件外套甚至有些单薄。

      夕阳的余晖洒向了那片阴沉的山林,我有点想要再去一次去那个地方,那个我曾经看过可怕景象的地方,山林依旧葱郁翠绿,但看上去明显显得阴冷和诡异,远处黝黑又深邃看不分明那山与天边连接的尽头。啼血的夕日映照出如血的颜色,黄昏的地平线似乎要把山林和村子分割成两个世界,这边是生人的国度,而那边就是死者的世界,这链接此岸与彼岸的地方就是那片山林。我有某种预感,那片山林中一定有着什么,也埋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一切的阴谋也都和祭祀的神殿有关?头脑的思绪正在随着风的肆虐而变得漂浮而凌乱,我简直恨透了这个地方,恨透了周遭的一切。为什么我要面对这样的事呢?为什么非要是我来到这个山村?我服从分配,服从调剂,服从组织,可到现在谁又来给过我一点帮助?我忽然又开始莫名的想家,想念家中的一切,也许一个人在失去什么时总会又这样特殊的心情,那里曾经是我的归宿,那个小小的房子,餐桌和椅子,还有那陪伴了十几年的床,我以前总是在餐桌上看书,厨房里传来妈妈锅碗的洗涤声,而客厅被巨大的新闻节目所充斥

      虽然我以前是那么的喜欢出去疯跑,那样的蛮横无理

      眼前的世界变的模糊而迷幻,我知道是我不自觉而流出了泪水,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我的家乡?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我怀念之前的种种,而这一切美好温馨的回忆都在离我越来越远,甚至不复从前了。

      我反复摸着那个村头受人冷落的电话亭,我手捧起电话的听筒,电话线的那一段仍旧传来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sorry,the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