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实验

      我又朝警局中打过去,接电话的果然又是曹警官。

      “你得帮我,曹警官,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怜悯的说道,嗓子甚至有些暗哑。

      “金木,怎么帮你,你所交代的事实明显存在着很多疑点,你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出来,那样你才能自救。”

      “不,曹警官,我求你帮我,帮我通话给我的家里,我只想确认家里是否还平安。”

      “不行的,”他仿佛叹息一般挤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不行?这点忙都不肯帮吗?你们都怎么回事?!”

      “金木,这不是我个人说了能算的,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事实上从沙瑞龙死之后,我们认为你和沙瑞龙的死一定存在着很大的关联,我偷偷告诉你,尽管我们没有证据指正,目前大多数派的意见已经把你当作重点嫌疑对象。”

      “你们这是疯了,你们不去排查那个可疑的陈老师却怀疑我。”

      “疯了的不是我们,而是你,金木,你自己用脑子想想,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陈老师变成怪物事能被人接受吗?这样的话能不能当作呈堂供词?”曹警官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好吧,你仔细听完我说的话,我要讲出说有的东西来,就在我去县里那天,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偷偷看到陈老师的房间里亮着灯,然后我看到了墙上映出了那怪物的影子,长着长长的脖子和獠牙”

      “你是说陈老师变的?”他打断我的话。

      “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陈老师不对劲的地方,后来我又从山林中”

      “够了,”他用力打断我的话,“你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荒谬的话了,你告诉我,你当天前往山林是为了什么?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请你给我家里通话吧,就一次,或者给我支教的单位打电话也可以,我申请请假,我不在这干了行不行?总要讲理吧?我受不了了。”

      “不行!”依旧是低沉冰冷的回答。“在你没有交代清楚全部事实之前我没有权利这么做。”

      “什么狗屁权利,你们这是滥用职权,你们凭什么不让我打电话,你们凭什么怀疑我,凭什么”我听到了自己呜咽的声音,泪水划过脸庞,眼前的一切都随着泪腺的涌动模糊了。

      我的心很凉,彻骨的凉。

      我任风吹过山头,夜色逐渐笼罩了大地,我眼中看着这萧瑟的一切,打算还是回卫生所去吧,那里似乎才是我现在该呆在的地方,虽然我很讨厌那里消毒水的气味。

      卫生所中的门还未关,我径直走了进去,大声呼唤大夫却没有听到回答,他不在吗?我独自坐在病床前上,还好天不算太黑,隐约还能看到些什么?我点上灯,屋子里的一切都在灯光下有了生命。

      狂乱的山风肆意的吹过屋顶,当听到第二次山风的时候雨便来了,来的急促和离奇,不给人一点准备的时间,我分明听到了雨点敲击窗户的声音,外面一片混乱,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窜进来,油灯的光幽灵般的闪动着,一道闪电把整个卫生所照的惨白,而借着这道光我注意到了不算整齐的病例架上有一本白皮的书籍,那本书被压在一大摞书籍的最下面,宛如是什么被掩盖的秘密一样沉寂在杂乱的书架之中。我拿起那个白皮的书籍,发现这不是一本通常的书,它非常奇怪,除了白色的书皮外,这本书的封皮没有一个字,甚至连书名和出版社之类的标示都找不到。我再翻开书的第二页,密密麻麻的楷体才整齐的罗列在纸上,上面所写的内容非常精深,全是关于医学和脑神经的论述,里面的观点不是一个外行人可以看得懂的,我又飞速的翻页,忽然就在这亚码的中间有一行圆珠笔的手记吸引了我的眼球:

      2001年9月7日 晚上21点45分 实验对象 罗余晨 实验目的 研究新型药物axp49的药物毒理和临床反应 实验过程 实验者于服下药物后24小时内产生巨大痛苦,并出现幻觉,最终自杀

      2002年9月7日 晚上 22点 30分 实验对象 王福 实验目的 研究新型药物axp50的药物毒理和临床反应 实验过程 试验者于服下药物后的24小时内产生巨大痛苦并出现幻觉和过激行为,试验者撕咬自己的手臂和器官,最终失血死亡 。

      2003年9月7日 晚上21点22分 实验对象 陆羽丰 实验目的 研究新型药物axp51的药物毒理和临床反应 实验过程 试验者服下药物24小时内产生巨大痛苦,并出现强烈幻觉和过激行为,试验者于脑死亡后仍可以活动,并生成一股黑烟。                              这其中的记录看似是一个实验观察笔记,上面的内容变态而恐惧,令我想起了纪录片中的731部队。而且记录的内容很是奇怪,他写道实验者生成一股黑烟,黑烟两个字还用了红笔标注了着重号,黑烟?我花了好久才能脑补出这个离奇的画面,一个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他在撕扯自己的器官和身体,然后死去,尸体幻化成了一股黑烟。这上面的记述还写着脑死亡 ,在我的印象中脑死亡在临床上因该是讲脑干死亡,患者虽然还具备心跳,但脑作用已经永久性失去,是不可逆的,那这样的话,这个可怜的实验者死后为什么还能活动呢?那他又变成了什么?想到这里已经是满脸的俱意,而且这三个实验者的时间都指向了一个特殊的日期-九月七日 祭祀,我不禁叫出了声,这三个实验体都是祭祀的当晚被用作实验对象杀死的,原来如此,这就是那连续五年死亡事件的真相吗?我又继续翻动其他的页码,看还有没有另外相关的记录。可无论怎么翻阅都没有任何相关的内容了,我小心的翻开其他的病例和工作笔记都一无所获,我想来也是,这样绝密的内容怎么可能放在显眼的地方呢?这三条记述已经是很不寻常了,我头脑中利用现有的信息飞快的理着思路,五年的连续死亡难道都是因为药物试验吗?我想到了沙瑞龙说过的警察也没有查明,那话说的很模糊,是因为留下的证据不足以推理出事实的结果还是这件事本身就是被默许的?